青衫修士不敢怠慢,捧着那阵盘像宝贝似护着,低头小心看了一眼就顺着方向跑了过去,老者则紧盯着那个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见什么踪迹了,方才挥袖抹掉了此处痕迹,朝不远处的禁碑望了一眼,身形化为流光朝着禁地中央而去。
金色的流光从密匝的树林上方呼啸而过,走出没有几步的青衫修士霎时停下脚步,突地挥袖一抹自己面容,将方才隐遁之时就变化成一张老实面孔变了回来,用袖角擦了擦自己唇边血迹之后,随手将阵盘抛到了一边去,反倒小心捧起了腰间锦囊,声音柔和下来。
“永渊?能听见我说话么?”
话音刚落,锦囊内传来冰冷声音:“你可还好?”
“我?”林阁璟本想听他回话就说阵盘之事,却没想到那人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怔愣了一瞬,才抿了抿唇笑着回道,“我没事……方才是装的,血也是自己逼出来,我并没有受什么伤。”
白衣人端坐在锦囊之内,膝上横着一柄长剑,听他没事便双目微闭,身上的凌厉散了几分,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有人想利用我这个小修士捡便宜,不到最后我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林阁璟呼出一口气来,回答之时目光微闪:“那人是金丹初期的长老,本身好似非有斗战之能,气息也很是浮动暴躁,看起来是根基不稳吃了丹药,硬生生推上去的修为,凭你心动中期修为和我的丹药,想必可以行险一搏。”
白衣人沉默片刻:“时机。”
“放心罢,待我开囊之时,你便与他斗战,定然万无一失。”
林阁璟听他说这两个字,便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再度挥袖将面容变了回来,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再度拿起阵盘,迅速朝着指针所向的方向而去,却正好是方才那长老前去的禁地中央方向,看来那长老心中早就有了定计,这才将这个阵盘给了他——想到此处,他再未开口,反倒尝试用灵识传音。
“那人给了我这个阵盘,照我猜想大抵是预测什么东西,想必定然是宝物一类,既然进来终归是要碰头,那长老既然想私吞宝物,还指使我们背黑锅拿宝物献给他,长老那边他就要一人应付,我们倒是正好安全了。”
声音传入锦囊中,却不闻白衣人回话,林阁璟也不觉不对,只是身形愈发隐蔽迅速,谁知这一次不等再走多远,那道盛着长老的金光突然去而复返,一声暴喝从半空中传来,隐约带着不满之色。
“兀那后辈,你独自一人为何还走这么慢!还不赶紧按方向快些朝前走!”
林阁璟知道方才稍稍停下,此刻才走到这里令此人有些生疑,那张用易容丹假造出的老实面容上,却仍是一副憨傻模样,闻言忙忙应声朝前,遁光反倒比方才还要慢,以解释方才为何这么慢的缘故:“是……是,长老。”
那长老浮在半空中观察了弟子好半晌,这才发现这青衫弟子的修为不高,虽然隐藏的法子不错,可遁法却慢的要命,就大抵清楚这人方才所说,被剑修追着没能跑掉却是真的,心底倒是少了几分怀疑,也就不怪罪他走的太慢了。
元黎宗内禁地并不很大,即使仅有着筑基期修为,不到半个时辰也已然抵达中央,青衫修士因费劲力气,一路不敢懈怠的一直赶路,此刻汗落如雨灵力耗尽,看起来着实狼狈不堪,那张老实面容却在突地瞧见不远处的人影时,突然陡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