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家是暴发户,前段时间突然发了笔横财,所以现在特别高调,去全国各地找亲戚叙旧,上哪儿都开跑车。”
张建云:“……”
暴发户:“……”
虽然她已经将音量刻意收低,可惜江放的耳力不错,把车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舌尖抵着上颚,意味不明地望向窗外。
——这个张医生是钟吟的追求者。
江放几乎毫不犹豫地得出结论。
虽然他藏匿得很好,但男人最懂男人。
江放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看向自己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敌意。
不过,钟吟看起来对他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感情。
“表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暴发户,”江放望着窗外做贼心虚、两耳通红的女人,语气不知是嘲讽多一些,还是冷漠多一些,“暴到现在连脑子都没有,只剩下花不完的钱了。”
他挥了挥手:“下次请你们吃黄金。”
说完,男人猛踩一脚油门。
跑车发出“轰——”的一声怒吼,扬长而去。
张建云:“……”
钟吟:“……”
初春的气候宜人,一阵清爽暖和的风吹过,原本是舒适的,钟吟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神情复杂道:“快要迟到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过去吧。”
“……”
张建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荒唐的说辞。
他们如此欲盖弥彰,反倒是像刚闹完别扭的小情侣,谁都不肯率先低头认错。
而他,很不幸地,刚好充当了他们二人世界里泄欲的电灯泡角色。
可钟吟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话语轻佻、外表风流,不知道是哪家放出来欺骗单纯小姑娘的浪荡公子哥。
以他对钟吟的了解,她应该会喜欢成熟稳重、温柔踏实的类型。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没那么简单。
不像是正常恋爱,反倒像钟吟有求于人,才被迫和人产生了纠葛。
钟吟的母亲苏锦就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医生护士们天天在一起工作,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件事儿,有时候还会帮忙一起照顾。
尿毒症,治疗频繁,费用高昂。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匹配,就需要终身做透析。
这笔医药费不是小数目,钟吟的家庭不能轻松负担。
而刚才那个男人,无论从穿着、气质还是座驾来看,都非富即贵。
真相简直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