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转过头,将毫无温度的目光放在肇事者身上。
江放忍俊不禁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门口的爷爷奶奶还没走,把这一幕收进眼底。
老奶奶看着两人,心里忍不住发笑,调皮地说:“老婆子我啊,早就看出你们俩在吵架了!”
“夫妻嘛,”老奶奶拉着钟吟的手,放到江放掌心里,细长的眼睛弯成两道缝儿,她脸上有几道皱纹,显得很慈祥,“床头吵架床位和,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一辈子就领一次证,别搞得不开心。”
江放牵着钟吟的手,不知是在配合老奶奶,还是心底确实想这么做。
他把五指扣进她的指缝,说了句:“您说得对。”
钟吟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只好也点了点头。
照片打印的速度很快,工作人员没一会儿就把裁切好的一寸照递过来。
钟吟一看,自己果然傻兮兮的。
她气鼓鼓地瞪了江放一眼。
后者却好似对这张合照十分满意,抬着下巴说了句:“多可爱。”
领证之前还有个婚检的流程,但这些检查都比较私密,不强求必须要做。
钟吟坚定地拒绝进入那间屋子,江放也觉得没必要,两人便直接领了证,离开民政局。
今天外头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太阳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暖烘烘地披在肩头。
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时间恰好。
江放道:“晚上下班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钟吟想了想,说:“我今天可能会很晚。”
江放“嗯”了一声,又把平时接送自己的司机的电话号码发给她:“我要是没接到电话,你就打给王叔,让他来接,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记得按时吃饭,”江放对她挥了挥手,“拜拜。”
“知道了,”钟吟也挥了挥手,解开安全带下车,“拜拜。”
今天来得晚,倒不用担心被同事看见有豪车送上班。
自从上次把零食钱还给张建云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略微疏远了一些,张建云没再做过类似的举动,和她保持着除了工作以外基本不交流的状态,那些稀奇古怪的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今天又有张建云主刀的外科手术,钟吟做麻醉管理。
医院里的一切都照常,但她却已经从单身状态一跃成为了已婚。
想到包包里的那本结婚证,钟吟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唏嘘。
不过,她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外科就来了一台手术,便也没心思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自从入职以来,钟吟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强度地工作过。
手术一台接着一台,一场比一场紧急,她直到下午四点才吃上午饭,连手机都来不及看一眼,就又开始急匆匆地准备下一场手术需要用的药品。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二点,急诊科又进来一台外科刀伤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