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来的话非常直白且语调轻柔,好像是在哄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
钟吟吸了吸鼻涕,没跟他计较。
深夜的公园里,一切都寂静,今晚的月色疏淡,弯弯的一勾新月,被闲云半遮半掩,耳边偶尔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还有风穿过树叶发出的窸窣声响。
五月底的夜晚还有点儿冷,江放的身体温热,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掌心抚弄她的头发。
两人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
忽然,钟吟“唰”的把头抬起来,定定地问:“现在几点了?”
江放抻了抻左手,看着腕表道:“凌晨一点。”
此言一出,好不容易停掉眼泪的女人又开始呜呜哭。
钟吟今天尤其脆弱,不知道是不是悲喜交加,受的刺激太多了。
江放一下子懵了,哑声问:“怎么了?后面几天不是都跟医院里请过假了?”
“晚上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觉,”他略带薄茧的指腹蹭掉她的眼泪,柔声道,“不用担心。”
钟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凌晨一、一点了,你的生日都过了……”
江放的神色一顿,旋即又笑了。
“哭什么,”他好笑地道,“生日每年都有。”
“再说了,你现在给我过也可以,寿星说了算。”
“可是过了零点你就不是寿星了。”钟吟哭得更加悲伤,怀疑自己今天喝了假酒,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她一头扎进男人宽厚的怀里:“呜呜呜……”
……
这他妈的。
也太可爱了。
江放第一次知道,牙尖嘴利的女人幼稚起来,竟然可以这么让人心痒。
他俯身去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一路落到软嫩的唇瓣,边亲边哄:“茵茵乖,不哭了。”
钟吟没理他,自顾自崩溃地说:“可是我还把给你准备的蛋糕落在e市的宾馆里了,它会坏掉的……”
“……”
江放无声地叹了口气:“再买一个就好了。”
钟吟陷入了死循环,表情悲哀,语气较真:“可是你的生日已经过了。”
“……”
江放拿她包包里的纸巾给她擦眼泪,没一会儿,纸巾就被用完了,垃圾全塞在他西装裤的口袋里。
他不愿意让她再思考这种劳心耗神的事儿,扯开话题问:“茵茵,你觉得我对你好么?”
“好,”钟吟诚恳地点头,抽了抽鼻子,泪眼朦胧地笑着说,“你竟然真的满足了我的愿望。”
“嗯,”江放唇角微微勾勒了一下,眸光闪动,问,“那你要怎么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