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柔声反问:“你想要吗?要的话,等我毕业……”
“不是。”封弋打断了她的话,“我是问,你想不想要?如果你不想,那我索性去结扎算了,毕竟避孕套也不是百分百保险。”
南知:“……”
他的话不太正经,但表情却很真挚,显然这并不是冲动下的提问。
“你自己呢?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封弋靠在墙上,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啊,如果生了,像你大概会很可爱,如果不生,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也很好。”
南知见过太多独断□□的男人,即便他们一事无成、浑浑噩噩,也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什么事情都要由自己决定,比如她的亲生父亲。
但封弋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男人,他们自信但不自傲,顶天立地,但不自视甚高。
安静片刻,南知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孩子们身上,但思绪却飘得很远,她扬起嘴角,温柔地道:
“我其实,有点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从守护者之家出来,俩人驱车前往县城。
这几年,烟里发展得很好,曾经凹凸不平、下雨就积水的道路,整修成了平坦的柏油路,道路两旁招牌换新,看着整齐划一,甚至还装上了公益自行车。
到了熟悉的路段,南知探头望去,幸好,花花小卖部还在,一如当初的模样,唯一可惜的是,老板好像有事,今天没有开门。
俩人便直接去了张姨家。
新年张姨回家的时候,应该大扫除过,所以家里很干净。
封弋曾经住过的卧室,相比当年,没有丝毫改变,只有墙壁上,多了一些时光的痕迹。
卧室里的床铺,还用防尘罩盖着。
吃过晚饭,俩人开始收拾卧室,封弋将防尘罩扯开,整理床垫,南知则在一旁,根据张姨的消息拿被子和床单。
谁都没有说话,但氛围却格外融洽。
等铺好床,俩人又先后去浴室洗了澡,南知出来时,封弋正穿着睡衣站在窗口。
开春时节,夜晚颇凉,窗开着,晚风拂动了他的发丝,他却岿然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知走上前,像只黏人的小猫,从背后缠住了他的腰,笑眯眯问:“暖不暖?”
她身上带着还未褪去的潮热,封弋关上窗,将窗帘也一并拉上。
南知便知道他的心思了。
她乖乖地任他抱起,垫着一层窗帘坐在窗台上。
封弋的右手撑着窗台,一边若有似无地轻吻着她脖颈,一边低语:
“其实,离开烟里之前,我有想过,去找你打个招呼的,或者即便只是见一面也好。”
南知已经被亲的有些晕乎,闻言模模糊糊憋出几个字:“那为什么后、后来没……”
“因为在离开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封弋的右手拍了拍窗台,“就在这里,我做了和现在一样的事情。”
“那是我第一次做这种梦,也是我第一次——”封弋的吻移到她耳畔,极轻地落下两个字。
南知听得面红耳赤。
“我觉得自己很禽兽,于是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