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深此刻已经坐在了前往岭市的高铁,薛白被他揣在包里,使了点障眼法,瞒过了扫描,此刻在包里装玩偶,不能说话就算了,还不能出来吃喝。
他们的三张票是连着的,戚夏深坐在中间,左边是沈阅微,右边是应卓。
戚夏深听着应卓低声介绍着原逆的状况,听到最后忍不住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阅微先前就说了,应卓虽然是大妖,但并不像肥遗、天狗那样天生的妖怪,更不能和鲛人这样神兽相提并论,纯粹是靠着自己修炼出来的。吼却不同,长成就是大妖,那是和龙一个地位的神兽,按理说,比应卓要高两三个档次,这是怎么交上好朋友的?还是积年老友?
更何况,吼外形如兔,兔子是在金雕的食谱上的吧?这俩小时候不能化形的时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应卓咳了一声,“说来是年少无知。我年幼的时候跟随父母来到沿海地区,迷恋各种海鲜鱼类,某次……某次捕猎时,被海蟹夹了嘴,怎么都取不下来。叫那小子看见了,顺手帮了我一把,事后被他嘲笑了好多年。他娶老婆的时候,还特意把这破事儿跟嫂子说了,害得嫂子见我吃蟹就想笑!”
他心胸宽广,以往羞于启齿,现在就不同了,能拿出来当笑话讲,但对着扩散谣言还越变越夸张的原逆,他还是恨得牙直痒痒。
戚夏深脑补了那个画面,扭过头好悬没直接笑出来。
包里的薛白没憋住,吭哧吭哧笑了一声,被戚夏深一巴掌拍闭嘴。
岭市是直辖市,距离盈海市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戚夏深到底是凡人的身体,不比妖怪和真神,没一会儿就撑不住悄悄打了个呵欠。
沈阅微拧了瓶水给他喝了一口,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还有三个多小时。”
戚夏深恹恹道:“那行,到了叫我一声。”
他怀里抱着薛白,不能放桌子下来,干脆靠着椅子睡。动车虽然稳,但架不住靠着不舒服,戚夏深皱着眉,重心渐渐偏移。
沈阅微干脆伸手将他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戚夏深微皱的眉心渐渐放松下来,侧过脸埋在他颈间。
呼吸温热绵长,二十出头的青年善于打理自己,气息清爽干净。他的发丝被空调吹得有点凉,柔软垂落扫过沈阅微的脖颈。
沈阅微静静坐了片刻,忽然深深吐出一口气。
青年人的身体,瘦却不单薄,脸全埋进沈阅微肩颈处,修长一截脖颈就在他眼前,因为姿势关系,灵轮和锁骨都露出来一点,金与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