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顾弯弯,你这脾气也太臭了,以后谁敢娶你啊。”十二岁的钱琮清叉着腰,控诉着同龄少女的坏脾气,“哪怕你哥我再有本事,也没法掐着别人的脖子让他娶你啊。”
模样清丽的女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哼道:“要你管!还哥呢,就你那样,我当你姐还差不多。”
“嗨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钱琮清跳脚,“来战!”他奋力地挥动着手中的游戏手柄,“我还真不当你哥了,我要让你跪下来叫爸爸!”
顾弯弯:“呵。”
冷笑一声,顾弯弯一脚踩在了椅子上,举起了手中的游戏手柄。
通宵之后,钱琮清死死抓住游戏手柄,眼睛发红,却仍咬牙切齿地道:“我,还能继续!”
整晚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让少女的眼睛泪汪汪的,但她梗着脖子,瞪圆了眼睛:“谁怕谁啊!”
许久之后……
“我说,顾弯弯你就跟我服个软能死吗!”钱琮清甩掉游戏手柄,咸鱼般瘫倒在地板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就叫我一声二哥,我以后,绝对罩着你,怎么样?”
“……切,不怎么样。”
此时此刻,十六岁的钱琮清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道:“顾弯弯?”
血泪顺着女鬼的眼角淌落,她用力地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顾弯弯,那b市的那个顾弯弯,是谁?”
林徽真和卤蛋刚一到家,卤蛋就迫不及待地林徽真的怀里跳出来,蹲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小黑猫毛茸茸的三角耳竖起,神气十足地看向林徽真。
林徽真挑了挑眉,回家的一路上,卤蛋一直是这种兴奋期待的模样。联想到那只蜜獾精的话……得了一头黑熊就让卤蛋这么高兴?他怎么不知道卤蛋对黑熊那么感兴趣?
“喵!”
卤蛋兴奋地叫了一声,将自己右前爪往地板上用力一拍。下一刻,一头体长接近两米的黑熊尸体出现在客厅的地板上。那黑熊身上没有太多的伤口,唯有喉咙的部位被整个撕开,脑袋与身体几乎分家,只剩下一点皮毛勉强连在一起。
这具黑熊尸体一出现在客厅地板上,刺鼻的血腥气立刻充满了整个客厅。
林徽真嘴角微抽,不知该同情自己沁上鲜血的地板,还是惊讶卤蛋竟然能够用季芜修的墨玉指环收放东西。
他看向卤蛋,却见蹲坐在黑熊尸体前的黑猫正仰头看着自己,长长的尾巴圈住身体。他眨巴着深碧色的猫眼,眼眸里带着些许骄傲,似乎是想要邀功。但莫名还带着些许羞怯,明显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喵……”卤蛋的叫声较之往日绵软了许多,他抬起一只小爪子,粉嫩嫩的肉垫按住黑熊尸体的肩膀,轻轻一推,至少三百斤的黑熊被卤蛋轻而易举地推到了林徽真的面前。
林徽真低头看了看这具一旦为外人知晓,绝对会引来大麻烦的黑熊尸体,复又看向卤蛋,却见卤蛋不知何时扭过了脑袋。他没有看林徽真,而是认真地看向厨房的方向,仿佛厨房里开出了一朵花一样。
但他略微透着些许粉色的毛茸耳朵却微微颤动着,尾巴尖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地板。
如果卤蛋现在是人形,耳朵应该都红了吧?
林徽真看着卤蛋,脑海里却下意识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咳。”林徽真轻咳一声,缓声道:“这头黑熊不是你的战利品吗,你这是,给我了?”
卤蛋扭头看了一眼林徽真,一挥爪,很是豪气地喵了一声,又将黑熊尸体往林徽真的身边推了一把。
黑熊躺过的地板上,拖出一片黑红色的血痕。但林徽真却是半点也不恼,心情甚至是有些愉悦的。
其实,林徽真也明白,卤蛋的这个行为,跟一些家猫捕杀老鼠麻雀送给主人的行为一样,但架不住这是卤蛋或是季芜修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啊。
以血河派名义送的生辰礼不算,这头黑熊可是卤蛋的心意。
林徽真选择性遗忘了这头黑熊是那蜜獾精输给卤蛋的彩头,不是卤蛋亲自捕杀的猎物。
有这样的滤镜加成,林徽真身上的气息越发愉悦起来。而能够敏锐感知到主人情绪的黑猫顿时就高兴起来,尾巴尖翘起,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