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皱着眉忧心忡忡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吐了?”
诺林实在腾不出说话的功夫,勉强朝她摆摆手,一言不发地冲进卫生间,撑在洗手池上继续干呕。
南希被他搞得也没继续吃饭的心思了,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看诺林打开水龙头冲干净,又捧着水洗了把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诺林,你是不是……”
“不,不会的。”诺林立刻打断她的话,说不清是回答她还是在说服自己,他盯着镜子中的少年,看到了他眼睛因为呕吐泛着红,眼底带着休息不良的乌青,狼狈至极,哪还有从前那个活力满满的样子?
“雷哲注射了A免疫球蛋白,戴了套,我又吃了避孕药,不可能怀孕的,不可能。”
诺林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一番,感到胃里舒服些了,擦了擦脸,在南希担忧的目光中,重新坐回餐桌前,拿起被他咬了一口的面包。
尽管没有丁点食欲,诺林还是强迫着自己吃下早饭,他对南希笑了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好吧,希望你真的没事。”南希叹了口气,坐到自己的位置,看着诺林仿若无事发生的模样,忍不住抱怨道:“雷哲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挺靠谱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没责任心,说没动静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不要说他坏话了。”诺林平静地道:“他大概是遇上麻烦事了吧。”
南希见事到如今诺林还在为雷哲说话,简直快要气死了,要放在别人身上她连理都不会理,奈何诺林是自己弟弟,南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难不成真的要等到诺林被他父亲带走进行配比,他才会死心吗?
细雪纷扬,吃完饭诺林去照看牛羊,趁着南希不注意,他偷偷溜出去抓紧时间去了一趟镇上的药房,买来验孕棒。
正午时分雪下的更大了,三条牧羊犬在雪堆里玩的不亦可乎,诺林围着维拉织的围巾,鼻尖冻得红红的,白雾从他口中呼出,很快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他在门口逗了会儿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小腹不舒服。
揉揉阿布后颈上的毛,诺林走进自己卧室,反锁上门,脱下棉服后进了卫生间。他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被他满是汗的手攥了一路的验孕棒,拆开包装。
他研究了下这玩意要怎么用,心跳急促如擂鼓,拿着验孕棒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诺林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强迫自己稳定下来。
眼泪状的祖母绿挂坠从衣领里跑出来了,诺林轻轻亲吻它,把它塞回去,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仿佛从中汲取了不知名的力量。
然而两分钟后,验孕棒上显色清晰的两道横杠给了他当头一棒,直接让诺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