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138年,高阳开始了面对草原民族的反劫掠……
并非如同胡隽多在夏日开始劫掠,草原的雪还没有融化,高阳的骑兵便分成十股每股五千骑兵开入了草原。游牧民族的马匹还没有长膘,但农耕民族却能够用粮食喂养牲畜。现在,攻守异位了!
“士兵们,你们或者是我高阳的良家子弟,或者是归顺了我高阳的草原民族,甚至你们还有人是发配而来的罪人,你们的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你们现在都是我高阳的军士!而无论你们为什么站在这,只要在战场上获得了敌人的首级那么,你就能够满足你的愿望!名誉、财富、权力,为了获得你要的,向我军刀指向的敌人进攻吧!我们的身上没有粮草,我们的后方没有援兵,我们的脚下不是城墙。所以,我们要夺取敌人的牛羊,我们要杀光敌人的士兵,我们要在草原上建立新的城塞!”
作为整个战役的策划者,颛孙仪站在望南城的点将台上大声呼喝着。而台下即将出发的骑兵们则由开始的紧张变做了兴奋,颛孙仪的声音刚刚停止,如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颛孙仪知道,与其说这些人在为他的发言而喝彩,不如说是他们在发泄,发泄他们越发高涨的欲望。
“爷爷,我走了。”戴上头盔,颛孙仪单膝跪倒在了颛孙蠡的面前。
老人眼圈发红,轻轻的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自己保重,早去……算了!”老人一咬牙神情变得刚硬,“我高阳颛孙的男人都是战场上的英雄!爷爷提前祝你大胜而回,带着胡人的脑袋给爷爷祝寿!”
“孙儿知道!”这个老人送了父亲上战场,父亲没回来;送了弟弟上战场,弟弟没回来;送了儿子上战场,儿子没回来;如今又送了孙子上战场……
“爷爷,我会平安回来的。”上了火狮子,颛孙仪回身说。
“说什么丧气话!”老爷子拍了下马屁股,脸上带笑,眼睛却越发的湿润了。
“出发!”
五万出塞的骑兵,骨肉别离的场面无论贫富贵贱都演绎着大同小异的场景。
一个不过百人的胡隽聚居地,帐篷已经全部被点燃了,随着浓密的黑烟一起飘来的是诱人的烤肉味——人肉。当胡隽王庭的军队赶到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看到的画面,敌人已经消失了,跟着敌人一起消失的还有所有的牛羊,马匹。曾经驯良的猎物如今变成了凶狠嗜血的野兽,胡隽人愤怒了,那些只能够拿镰刀锄头的羔羊,怎么能够举起弓箭长刀?!
此时,吃着烤羊腿的颛孙仪正在听着由宋廉总结的各路探报。胡隽人的士兵正在从四面八方开始向王庭聚集,初步估计动员人数有四十万人,实际人数只多不少。
“宋廉,地图!”扔了羊腿,颛孙仪拍了拍油腻腻的手,进了帐篷。
油手在羊皮地图上划来划去,留下了几路油渍,也划出了胡隽人的行军路线。
“放出猎鹰,告诉各队集合,通知单数部队在这片杨树林集合,双数在这老鹰谷之后集合。务必在十四日之内到达目标!”
“是!”斥候们退了出去,颛孙仪一转身,看见宋廉正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擦拭着地图,不由哑然:“最后一战了,等回家就能换新的了,别那么在意。”
“是。”虽不擦拭了,但宋廉仍重新卷好了地图,然后仔细的放到了自己的背囊中。
“宋廉,我要去洗澡,你帮我准备衣物。”
“小王爷,如今天气还凉,让我把水烧了,您用热水洗澡吧。”
“不用了,活水洗澡更痛快些。”
宋廉不语,转身去为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草原上昼夜温差极大,但在小池塘中洗澡的颛孙仪却完全不受影响,赤身露体的感受水的清凉。一轮满月高挂在天上,将他白皙光滑的皮肤镀上了一层银辉,他原本就略浅的长发倾泻而下,顺风摇曳,如此美景,经如同天上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