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真小声回答:“我知道,先是丁丁哥,后来还有我弟弟,他们都是好人。”
丁丁哥是他小时候资助的孤儿院孩子,毕业后做了弟弟的助理,却更像他的保姆。弟弟就是块狗皮膏药,从小就撵都撵不走,越大越不可爱。
宋希说:“你要是自杀了,他们会哭的。”
白真:“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自杀了?我活的好着呢,家里还有两只腌好的兔子没吃呢!我还好多好多咸鸭蛋呢!”
宋希失望道:“可是我真的好久没解剖过人体了。”
白真撒腿就跑,跑着跑着,不小心拐了岔路。
宋希不紧不慢跟人后头。
白真突然停下来,看着不远处头上顶着一块毛巾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却没时间擦汗的中年妇女愣住了。
宋希停下打招呼:“大柱婶,吃个洋柿子解解渴!”把背包里装西红柿的小袋子系紧,抬手扔了过去。
大柱婶抬手接个正着,笑眯眯开口:“小宋啊,赶明儿来家吃饭啊,我们金宝上回回来还念叨你呢!”
“唉,赶明儿我抓只兔子给他玩!”宋希打过招呼,拉着白真走了。
走远了,宋希说:“半路组合家庭。大柱叔只有一个闺女,大柱婶带过来一个儿子,来的时候闺女十岁儿子两岁。两口子辛辛苦苦供闺女上了大学,毕业后找了份好工作嫁了个好人家,然后把亲爹给接出去享福,后妈留家里了。”
白真问:“后妈坏不?”
宋希说:“把陪嫁带来的钱物全都补贴闺女了,亲妈也不过如此了。”
白真眼睛都瞪圆了:“人渣。”
宋希笑笑:“那又怎样?李大柱姓李,这里是李家沟子。大柱婶和他带来的儿子都只是外姓人,村里人不会说话,顶多在自己家里感慨几句。金宝高二,县一中,成绩很好,来年夏天考大学。母子两个要吃饭,要生存,除了拼命干活,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