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朝寂子云道:“寂兄要失望了,我和大师兄早就拜过了。”
寂子云一顿道:“啊?拜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萧千音轻描淡写道:“从擎天塔回来之后的事,那会儿寂兄还死着呢。”
这话说起来别扭,寂子云也听得极不悦耳,他当场将心里的不满表现了出来:“萧兄,柳兄,想不到你二人竟如此心急,要拜堂也不等我活过来再拜,好歹我也是你们这一路走过来的见证人,况且没我在,肯定也没人给你们闹洞房,对吧?”
他想了想,又道:“阿芥那小子被萧兄管得死死的,肯定也不敢去闹你们洞房。”
他这回倒说了一个大实话,拜天地那日,萧千音很有先见之明地把阿芥和疾云支得远远的。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日他被大师兄盖了一条大红布帕在头上,看起来有些滑稽又诡异的样子。
他当时心里一直有件事情很好奇,大师兄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与他行拜天地之礼,诸如寂子云所说的,等他活着回来有人一起热闹热闹不好吗?不过现在听到寂子云这么一说后,他忽然想明白了,大师兄心急是有道理了,倘若有寂子云在,那晚他们的洞房之夜应该会太“热闹”吧?
寂子云的酒馆开业,他有许多的琐事需要忙活,不过他处理这些事情向来得心应手,底下几个小二仆人也极其手脚伶俐,一天下来,生意红红火火的。
三人许久未能在一起叫饭聊天,免不了要多喝点酒。寂子云现在也不喜欢回天都里住,但他的八卦消息,小道新闻却是依然新鲜。期间说了不少与二人听。
夜里,果真柳风涯一夜很安分,本来寂子云给他们准备的床就很大,他竟然还能规规矩矩地躺在另一边,中间与他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再容纳两个人。
萧千音如梦以偿,一夜睡了个好觉。翌日难得早起醒来,睁开眼发现旁边躺着的人眸光幽幽,神色迷离地看着他。
他被盯得有些发毛,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泛起全身,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了挪,道:“大师兄,早。”
“不早了。”柳风涯勾唇浅笑,“今日是上元节。”
“噢。”所以呢?
“先办正事,然后便回九十九湾过节吧?”柳风涯道。
“嗯。”萧千音颔首点了个头,他原本以为大师兄这次来看寂子云,兴许会在他这里多住些时日,顺便过完上元节再回去的,哪知这才住了一夜他便提出要回去。
从前在九十九湾,他习惯了对阿芥和疾云呼风唤雨,但现在,自从柳风涯搬过来与他同住之后,他几乎没有反驳过他的半点意见,习惯了听从他的一切安排,将自己完全地交出去,任由他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