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啸天的视线一直停在吴大桂身后,头发纠结成团,浑身污黑,看不清面容的人身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他的月儿!
吴大桂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白白地传入大家的耳朵里,夏啸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看见吴大桂对他的月儿拳打脚踢后,夏啸天终于震怒了。
可怕的威压滚滚而出,铺天盖地,满地的花枝尽数被震成碎片,胸膛剧烈起伏,夏啸天如猛兽般紧盯追溯的时光,吴大桂每多说一句话,就让夏啸天心中的杀意增加一分。
“吴晨!你这卑鄙小人,枉费我主待你如兄弟!”看见吴大桂的容貌在变化,齐恒远双眼通红,声音暗哑,扭曲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噬其皮肉。
“这个混蛋!”龙腾气得浑身颤抖,目眦尽裂,森冷的目光好似要穿透光华,刺穿吴大桂的身体。
双眼红肿,云润紧咬下唇,丝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帕特里克的双拳捏得“嘎吱”作响,怒火中烧,紧绷的肌肉撑起衣服,鼓鼓囊囊,似乎随时会化身猛兽。
当紫霄神雷出现在光华中,夏啸天愤怒的将花团震碎,洋洋洒洒的花瓣雨,带着残香,飘摇的洒落大地。
“我明白了!”夏啸天仰头望天,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儿,悲伤地说道,“我明白你为何会弃我而入轮回,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听我解释……”
夏啸天一脸的后悔莫及,厉声地说道:“吴晨,当日,不该救你!你种此恶因,就等着收这恶果吧!”
“冥皇,主子他……”齐恒远虽然愤恨,但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他只想知道,主子如今可安好?
呼出一口浊气,夏啸天收敛了外放的怒火,语气低缓:“这里,是我为他建造的家,他回了家,自然一切都安好。”
齐恒远老泪纵横:“如此,甚好!甚好!”
既是愧疚,又是自责的泪水流淌,齐恒远回忆起多年的守护,一时间,有些恍神。
守护主子数十万年,每一次都在他死亡后,齐恒远都会将他魂魄归拢,小心地送去继续轮回。唯有前世,受此奇耻大辱,主子魂魄充满了怨念,任由发展,只会成为一个怨灵。
迫不得已之下,齐恒远才解开自身的力量,使用禁术,为主子开辟了一条转世通道,借用空间通道里纯净的能量将夏玄月的怨念剥离,安然转世。
这一次,不在主子的身边,若是主子真的魂飞魄散,那自己,也只有追随而去,以此谢罪了……
大袖一荡,夏啸天伸直右手,舌绽惊雷:“惊厥,归来!”
吼声直达下界,光是那种流出的气息,就足以让人惊惧,可怕的波动滚滚而出,汹涌澎湃,可谓神威盖世,犹如睥睨苍生的主宰者!
遥远的不知名空间,灰蒙蒙一片,四周,无数栩栩如生的浮雕遍布墙壁。在最中间,一个悬空而躺的中年人,骤然睁开眼,目光如电,射出寸许凝如实质的光芒。
他,长相平凡,但双目神光璀璨,恍如汇聚了日月的光辉,变幻出沧海桑田,日升月落,睿智而又深邃。
“真身在呼唤……”幽幽的声音中,中年人双脚踏地,他头戴紫金冠,脚踏云纹乌金靴,身着衮冕皇袍,整个人贵气逼人,像是君临天下的皇主。
中年人修长莹白的双手快速掐诀,这片灰蒙蒙的空间在震荡,慢慢地,中年人与身周的一切都在变淡,逐渐透明,而后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天玄大陆上,天狱城里的一个由骸骨头颅搭建而成的巨大光门,那是通往天路之门。
而刚好在天路里执勤,或者冒险的修者们,尽数被抛出,落在大殿里,与守门的金甲武士面面相觑。
“天路……没了……”一个金甲武士瞠目结舌地扭头看着半空,那里,不再有许多头骨组成的死寂大门。
“我怎么在这里?”一个被抛出的修者晕头晃脑站起身,半天也没有弄清楚状况。
“通知塔主!”两个金甲武士回过神来,转身往外跑去。
天狱城轰动了,天路消失,大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从此后不用担忧凶兽出来作怪,悲的是,一个上好的修炼场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