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夜,于子亦面露杀意,刚平静的心情又陡然升起下落,自我调节了一会儿后才徐徐回忆道:
“赶考前夜,我和百里吵了架,一个人生闷气,便去酒馆喝酒,一直喝到了半夜。
谁知就在这几个时辰的空隙里,马越伙同舍绕山的散匪,来到于府,屠杀了我的家人,掳走了百里。”
短短几句话,于子亦说的异常艰难,这件事已经在脑海中追忆多遍,道出来的也只剩干巴巴的几句言语。
徐百里没死!花田从于子亦的话中抓住了这一点,这也解了船小哥描述中的一个漏洞,只是一个疑点刚消,另一个疑点又起。
于子亦说的与船小哥基本无异,这正是道听途说的版本,不过有一点不同,花田问:“为什么要用掳这个字?马越与徐百里有什么关系?他又和你们于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以至于屠杀了上下百口人。”
第二十五章 人间地府
于子亦像是在释放什么,有问必答:“马越是百里的亲戚,曾经在于府做过帮工,他自然不会对百里动手,只是百里受恩于我爹,不肯跟他走,这才动了粗。”
“曾经?”花田抓住字眼,“看来这其中又发生了不少曲折。”
于子亦继续说道:“马越生性暴戾,在府内经常与别人打斗,因为是百里的亲戚,我爹一直容忍着他。
直到他偷了我爹收藏的字画,去黑市转卖,我爹忍无可忍将他赶出于府,其间发生了争执,他扬言要杀光我们全家。
出了于府后,他去了舍饶山,与那儿的散匪勾结在一起,在山上等待时机,在我外出之时,杀进于府。”
好嘛!杀人动机现在有了,还算合情合理,看来又一个疑点破解了。
“真是禽兽不如!”钟离咬牙切齿,愤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报官?或者直接解决了他。”
“我想过这样,可是马越在舍饶山设了迷迭阵,任何进山的人都会被困死。”于子亦眼圈红肿,血丝爆满,只恨不能立即杀进舍饶山。
“迷迭阵!”兰子君不禁惊讶的喊出来。
“怎么?子君兄,迷迭阵是什么?”花田问,这又超出他预想的范围。
“迷迭阵阵法复杂,大阵中包含无数小阵,此阵做起来简单,但破起来不易……”兰子君欲言又止。
“你能破解吗?”
“……”
花田一语中的,兰子君摇了摇头,道:“难。”
“这没王法,没天理了,被害的人在这儿无可奈何,杀人的土匪却安居在山上,我要去劈了他。”钟离义愤填膺,背囊里的刀配合着他的怒气抖了几抖。
“咳,钟离,你忘了米田共之约了吗?”花田轻咳了一声,在一旁提醒。
钟离果然老实,闭了嘴,退到花田身后,默默安抚背囊中的刀。
“这么说,这个马越也不简单,呵,于尧竟出大神啊。”花田有意提醒兰子君,第一个疑点,也是最重要的疑点还没揭破。
兰子君这才想起来,最初要问的事,都怪花田,非要先问入京赶考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接过花田的话头,兰子君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收魂魄?”
兜兜转转,终于转回来了。
“我没有收押魂魄。”于子亦比刚才冷静多了,像是在陈述两件不相干的两件事。
花田坐到兼坚一旁,像无事人似的,全权交个兰子君审案,沉下心来,一壁听于子亦解释,一壁分析刚才得到的消息。
“于兄,你快说说吧。”一旁的钟离忍不住了,又多嘴一句,他替于子亦着急,想赶快帮于子亦脱离嫌疑。
听完于子亦的悲惨遭遇,钟离对于子亦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开始怜悯起于子亦,心想着,就算他收押魂魄也一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完了还不忘表一下自己的决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把贼匪马越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