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兼坚。”兰子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陡升了地下室的冷意。
花田上前搂过兰子君的肩膀,笑嘻嘻道:“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呢,我就是好奇,跟过来看看。”
兰子君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兼坚躺进了棺材,兰子君上前略念一咒,他的肉身与魂魄剥离开来,一个轻飘飘的魂魄爬了出来,兼坚又变回了脂粉浓厚,妆容夸张的活无常,这样一个魂从棺材里爬出来,场面实在嚇人。
“小兼坚,你快去把这个吓人的妆容洗掉。”花田遮着脸,原来以前的兼坚如此不堪入目,他当时是怎么被这副皮囊中迷住的。
兼坚一溜儿小跑出了地下室,自己也看不惯了。
花田知道地下室的真相后,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在这儿闲逛,打开每一件屋子的门,欣赏着一具具面色苍白的尸体。
刚打开一扇门,被坐在棺材里的钟离吓得跳脚。
“你想吓死个谁?”花田埋怨道。
“大人,我来安放肉体,是你自己打开的门。”钟离熟练的钻进了棺材中,“哎呀呀,地府阴气太重了,我这把老骨头快受不了了。”
花田围着钟离的棺材绕了几圈,将手搭在棺材上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这地下室的环境太差了,肉体放这儿发霉了怎么办?”
就在钟离以为,花田想将他的肉体运到上面而感激涕零时,花田道:“兼坚的肉体那么瘦弱,放在这儿很快就损坏了,得把他运到宽敞干燥的地方去。”
钟离眼巴巴的看着花田返回放置兼坚肉体的屋子,将兼坚抱了上去。
“兰大人,我的肉体放这儿几十年了也没人管。”钟离向兰子君抱怨。
“谁让你不是花大人的‘心头肉’。”兰子君耸了耸肩,打击道。
“对了。”花田抱着兼坚的肉体,又来到钟离的房间,还有话没说完。
钟离洗耳更听,花大人终于看到我了。
“徐百里的肉体也不要拿下来了,他一个孱弱书生肯定也受不了地下室的湿气。”说完,花田扬长而去,丝毫没注意钟离的情绪。
末了还来了句:“钟离,你怎么还不进去,别被阴气损坏了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我……”钟离还没来的及说句话,花田已经踩着“噔噔噔”的步子上去了。
“钟离,要不你在上面给自己找了安置的地方。”兰子君安慰道。
“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钟离躺了下去,他也没太在意,他一个地府元老也没必要吃新人的醋,再说他的肉体在这儿待着已经算是豪华待遇了,生前的风餐露宿和这儿没法比。
……
奈何桥处,往来的魂魄络绎不绝。
“婆婆,怎么样,以后就不无聊了吧。”花田看着奈何桥上往来的魂魄,很是欣慰。
“是,有我老婆子忙的了。”孟婆非常高兴,井然有序的指挥着鬼役。
花田掏出装有徐百里魂魄的锁魂囊,打开了一个小口,徐百里迫不及待的窜了出来。
“难受死了。”徐百里抱怨了一句,伸了一下腰,又活动活动了四肢,这才舒展开。
落入地面的徐百里丝毫不胆怯不陌生,背着手在桥上乱转,抓着路上的“人”问这儿问哪儿。
转了一圈,将注意打在孟婆身上。
“婆婆,你这汤可以喝吗?我好渴。”话说多了的徐百里,上前去端孟婆刚盛出来的汤要喝。
“这位公子,这汤可不能乱喝,我还没问你愿不愿意重……”孟婆还没说完,便被花田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