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竟响起了这首曲子。
一曲过后又响起一曲,像是约定好似的,一首接着一首。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响彻整座小岛,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听了三遍后,兼坚与卫雉也静下心来。
效力虽不及花田手中的紫竹笛,但在这种静谧的小岛上也够了。
“老伯,这曲子真好听,这是谁谱的?”兼坚明知故问。
老人从迷醉中抽离,将紫竹笛放回到铜像手中。
“这首《离忧》是一曲平心静气之歌,创作它的乐者又是一个惠普众生之人,但凡听过此曲的人都能熟记于心,任意吹奏。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会奏曲子的人们聚集在此,定居于国土的一隅,过着安稳祥和的日子。”
老伯看向铜像,眼睛发着闪烁的光亮,道:“这个惠及众生的人便是缘渊天将,他救过的人自发来到西天岛上居住,就这样,我们尽数跟了他姓,世代为他供奉香火。”
看到铜像的那一刻,兼坚便明白了一切。
顺着这条线索,兼坚想要问清所有的事:“那如来的另一个弟子去哪儿了?”
老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左右环顾一圈,低声道:“世人都说缘渊与缘浅已经结成良缘。”
兼坚怔愣在原地,虽猜测到了,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有所顾忌。
这一切,花田皆听在耳中,走到兼坚身后,拉住他的肩膀往后扯,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兼坚推开花田的手,面向老人道:“老伯,你继续说。”
老人打量了花田一眼,由于花田背着光亮,老人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觉得此人有些冷淡。
靠近兼坚,老人更加小声道:“但我觉得这两个好不了太久。”
“为何这样说?”兼坚强作镇定,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道:“缘浅太重名利,如来佛祖许他做了帝君后,他对天将的态度大变,早不如从前了。”
“那如来是何态度?”兼坚问道,这之后必有一个转折。
缘渊与缘浅决裂,岛上的人一夕间化成魂魄,缘渊离世……
老人不再说下去,拿着扫帚去了后堂,留了一句:“他是天,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兼坚赶在老人后面,想再追问下去,被花田拦下:“老伯不愿多说,我们就不要再问了。”
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兼坚只好放弃。
捏了捏花田的脸,玩笑道:“若是你穿这一身铠甲,定与缘渊一样威风。”
花田已经笑不出来,静言看着兼坚。
卫雉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都明了的事情,面前的两个又怎么会不知道。
“缘浅好,还是我好。”兼坚努力挤出笑容,不愿再拧巴下去,怕说出口却又不得不面对。
兼坚不想逃避。
花田沉静的模子终于有了松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抹去兼坚眼角的泪珠,道:“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人。”
身前的那层薄纸终于戳破,两个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彼此。
兼坚扑在花田怀中,呜呜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