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乐越只是单纯发现,九邑城每天进城的人和出城的人数大大不同,与进入西郡王府的参选人数也不同。
而且江湖中来参加招亲的青年才俊,未免太多了。江湖上恰好年轻未婚,又不畏惧官场权势想倒插门的人真的这么多?乐越拍一拍城墙的砖石:“我起初只是猜想,是不是西郡王府假借招亲,趁机做些别的事,因为和北郡的关系紧张,稍有留心的人理所当然一下就会想到是不是在运兵。北郡王的探子也是这样猜测,北郡王才会上了你的当。”
但是因为西郡王府做的未免太明显,那样武气扑鼻的知客文官,稍有眼色的人都会怀疑,还有兵牌做的编号牌,简直就是引人往上想。
“九邑城中那些少有人住的屋子,最近经常有人在那里进进出出,有心人会猜想,郡主是否把兵藏在了那里。”
但是乐越去查探过,那里根本就是空屋,只是拿来做幌子。
“于是我从那时起就怀疑郡主是否在谋算什么。”
再然后,根据昭沅画的图纸,和勘察过九邑城的四周情况后,沿着九邑城墙走一走,乐越发现向外排水的沟渠位置很奇怪,结合乐大侠听过的很多书,一段曹操运兵道的段子涌上他心头,终于被他发现了九邑城固然有地下运兵道。
乐越走到文霁身边,抓抓后脑:“这位文公子,应该是郡主的侍卫吧。”
文霁满脸惊讶:“乐少侠说的话,在下不太听得懂。”他嘴里这样说,手已不动神色缩进袖中,还没碰触到装毒针的暗袋,突然身体如同不再是自己的一样,一动不能动。站在最近的乐越离他也有五六步开外,没人接触他,没有暗器,城楼空旷,也不容易放毒。
他们也不用做这些,他知道。
乐越道:“文少爷是江南人,之前的父亲还是漕运相关帮派的帮主,恐怕记事前就和河鲜打交道,怎么可能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螃蟹不会撬壳?”
文霁微笑道:“只是一句无心之语,乐少侠倒是留意这种小事。”
乐越谦虚地道:“没办法,兄弟出身修道门派,以前时常帮人看相赚零花。”
发现文霁有问题之后,乐越便猜测到底文霁是北郡王府的卧底,还是其他人所派。
“只是,我觉得,文公子用那句话来安慰我时,说的有点生硬,好像是有意说给我听,引我怀疑你是北郡卧底,我曾以为是我多疑。”
“再然后,就是澹台小姐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