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意就是他爹的转世,他自然没有了阻止的立场,那两人爱怎样就怎样,再也与他无关。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罗起在旁边立了一会儿,确定冷练的伤势并无大碍後,便叹了叹气,手指一弹,转瞬间消失无踪。
下一刻,已然回到了先前那艘画舫中,里头空无一人,地上却还留了点点血迹。
冷禹的血。
罗起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只见掌心的血痕早已凝固,暗红暗红的,刺目异常。
冷禹受了这麽重的伤,应该已被人救回去疗伤了吧?
念头一转,不由自主的施展飞天遁地之术,直闯天界。
按照规矩,阎王是不能随便离开地府的。不过罗起从来不理会这些,只稍微使了些手段,便在天界来去自如,轻轻松松的寻到了冷禹的房间。
推门进去,一眼就望见那人躺在床上,眉头紧蹙著,面容惨白。
罗起刚迈出步子,就听见冷禹低低叫唤自己的名字,不觉吃了一惊,待走近了些,才发现他其实尚在昏迷。
便是在睡梦之中,也不忘念出那两个字来。
这份心思,实在藏也藏不住。
罗起一边想,一边在床边立定了,轻轻叹气。
他自从明了冷禹的情意之後,就一直刻意躲避,为的便是把人推得远远的,以免伤及无辜。哪知冷禹竟如此执著,非要想出这麽个法子来折磨自己。
这样决绝又危险的人物,理应能避就避,再不相见。
但罗起也不知著了什麽魔,双脚竟似生了根一般,定定的立在原地不动。
床上的冷禹睡得并不安稳。他嘴唇泛白,额上渗汗,口中含含糊糊的喃:「罗起,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