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昶年回来就总是板着脸,抱着吉他起劲地弹,他的吉他弹得好是众所皆知,据说他头一个伴死了后,就靠吉他先后钓到了两个情人。众人一开始还带着欣赏的心思,后来脸色就变了,燕昶年光挑激烈的曲子弹,大多是摇滚,弹到高謿处还摇头晃脑,闭着眼睛十分沉醉。
魔音穿耳,众人纷纷抗议,抗议无效,大部分人都撤退了,还余下少数几个关系最近的,一个女人捂着她五六岁的儿子耳朵:“你燕哥哥走火入魔了,我们赶紧走。”
小男孩好奇地问:“什么是走火入魔?”
旁边一个胖子答:“失恋的男人最凶残了!小旗可别学这模样,难看。一失恋就来荼毒我们!”
“胖子别污染小旗耳朵,他要学歪了我拿刀找你!”
燕昶年对身边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别墅主人鄙夷地看他。这人自小到大受到的挫折太少,是该有人治治他。燕昶年最后一个伴他们都见过,模样中上,但跟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一类人,说是初中同学,那时候他们就私下猜测两人长久不了,没想到后来居然还带着见了家人,处了这么长久,还以为已经成了定局,却又闹这一出,难道真失恋了?
众人十分好奇,议论归议论,却没有找燕昶年要真相的。这种时候,要和已经魔怔的男人保持距离,安全第一。
东篱空间本来是陶景明朋友给他的,燕昶年自己只是个房客,主人不欢迎,他没有厚着脸皮继续住下去的道理,就到避难所那天最后从东篱空间内拿了给燕徐的东西,他还有最后一些现金,大约一两百万,一捆一万也只有一两百捆,他拿了一半,余下一半没有动,内心是想,假若陶景明彻底要跟他划清关系,那些钱,还有原先买的那些物资,他都不要了,算是陶景明跟他这么长时间,又被伤了心的补偿。
想归想,他却没有就此放弃陶景明的想法。知道自己不想离开那个男人,不做十分的努力,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只是陶景明还在气头上,两人硬要继续别扭地面对,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下。
燕昶年在别墅一连弹了三天吉他,第四天又有人来看他发疯。
萧建就是那天和燕昶年在扣扣上聊天的“燕哥我爱你”,曾经跟燕昶年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做朋友比做情人来得舒服,于是干脆分手。萧建先后又处了几个男朋友,发现都没有燕昶年好,床上都做得不够尽兴,那天就借着酒意想跟燕昶年来一发,男人跟男人吗,大多是下半身动物,无关爱情,纯粹发泄肉欲,互相解决了生理问题,提上裤子就好,也没有会怀孕和要承担责任的苦恼。
萧建进了别墅一眼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的燕昶年,燕昶年一番急促的轮指,琴声激越,听得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燕昶年:“听说你失恋了?怎么样,有没有跟我重修旧好的想法?”
燕昶年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放开。”
萧建讪讪然松手,燕昶年说:“谁说我失恋了?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你别在这跟我搞暧昧,再来一次我揍你啊。”
说完他又不理会任何人了。
又是聚会,一群吃货去酒店。现在还能开张的酒店都是有些能耐的,没能耐的早关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