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但终于是忍住了。
自飞行器上目睹他和游酒接吻的那一幕过后,她对他就变得踌躇难定起来,大概心底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施言也听见她在前面问游酒导航仪的方位问题,游酒回答的声音听上去小而遥远,像被什么拦截过滤过,传过来只有仿佛磁带卡壳的一帧帧的音节。
这雾气里恐怕有什么蹊跷,施言皱起眉,他也查看了自己手里的导航仪,指针一会儿偏东一会儿偏西,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磁力保护罩已经解开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磁场产生影响?他们最好再离彼此近一点,以免横生枝节……
施言正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腰被什么人轻轻摸了一下。
他蓦然回头,浓厚如凝脂的白雾里糊糊晃晃,并没有第四个人。
但那被摸抚的触感太过真实,就像有人贴身站在他身侧,不轻不重的捏了他腰眼一把一般。
施言立刻警觉起来,他跨前一步,想出声警告游酒和谷晓婕:“雾里有问题……”
还没说完,就觉得后颈又被什么人摸了一把。
这回感受更加清晰,人手上的五根手指缓慢而暧昧的自他修长脖颈滑过,指腹绕着他颈侧轻轻摩挲,还意犹未尽的轻轻按压那脆弱的血管。
施言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他猛然反手去捉那碰触他脖颈的人,一抬手却抓了空气,什么也没捉到。
但这种身体接触带来的恶寒,和接踵而至的反胃感,是施言决计不会弄错的。
一股寒噤自脚底一直蹿升到头顶,他发起抖来,抓空的手立刻到怀里去掏一把注射针剂,紧紧捏在手里;一边朝着游酒所在的方向快步奔去。
“游酒……”
教授蓦然闭紧了唇,原本就在他正前方不到两三步距离的游酒和谷晓婕,同一时刻失去了踪影。
茫茫雾气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心脏砰咚砰咚疯狂跳动起来,施言捏紧了手头冰冷的针管,全身上下绷得像拉满弓的弦,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捕捉着雾里传来的细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