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凝固在面上,身形晃了晃,像一个突然被打断播出信号的电视节目,影像发出雪白刺耳的光点。女人的五官开始闪烁,身躯似水雾,要散不散。
游酒的匕首从她身体里穿透过去,没有触及到任何实体,却成功捣乱了雾气里传播的某种电子介质,把蒙在眼前的巫祟一层层剥去。女人的面上流露出一丝惊愕,张嘴像是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扭曲的影响,消散在空气里。
“为什么用我母亲的面貌来诱导我?”他道,“仿制得这么拙劣,就连味道都模仿不像。”
浓雾从眼前猝然散去,视野陡然清晰起来,游酒低头看见自己站在一方陷坑边缘,陷坑里密密麻麻插满了尖锐刀口,而两米开外,就是那栋他们找了很久不得其门而入的建筑主体古铜色大门。
他们原来一直没有离开过看见那座建筑物的地方,花园从一开始就是障眼法。
再过去五米远,施言和谷晓婕一人跪在地面,一人僵直的站着,仿佛木桩。
☆、75、培养皿 上
75、培养皿 上
荀策背着皇甫谧,在遮天蔽日的浓雾中猫行着往古铜色大门靠拢,忽然眼前景色一变,方才还如牛乳粘稠的雾霾,似被一阵平地卷起的强风刮过,转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他保持着矮身蹲伏的姿势,和就在他前方的游酒四目相视,一脸愕然。
“你怎么……”没问完就反应了过来,荀策啐了一口,“居然是障眼法。”
搞半天他们一行人在那宽阔的花园里鬼鬼祟祟处心积虑掩藏了那么久,竟然跟游酒他们一样,不过是在原地绕圈子。
“这什么狗屁玩意,白瞎人在雾里转悠这么久!”
游酒扫了一眼他背上昏迷不醒的皇甫谧, “他怎么昏过去了?”
他红发的好友有点心虚:“……被我打的。他刚刚中了邪。”
雾气散去后,犹如木桩般直直杵在原地的谷晓婕陡然间如梦初醒,发现始终横亘在面前的那堵看不见的空气墙已经消失不见。再一转眼,刚刚好看见游酒半跪在施言身边,捧着他的脸庞低头审视,仿佛方才的接吻与情/事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