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不走?你不知道我只有24小时的时间吗?你不知道你我距离如此接近,只要我变异,第一个回头咬的就是你?你是想死想疯了吗?
荀策内心咆哮了一大串,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阵又一阵寒颤顺着他脊梁骨一直往脑门蹿,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心情一下子乱了。
他松开抓着皇甫谧的手,两只被捆绑得紧紧的手腕开始尝试着在打得紧实的绳结里挣动,试图解脱出来自己。
皇甫谧对他一直就很死心眼,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皇甫谧说他不走,他就必须用自己的手段逼他走。
但是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容许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荀策只挣动了几下,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丧尸的感染仿佛随着他动作加剧而扩散得更快了,闷痛已然扩散到了心脏,心脏每一下跳动都像最后的垂死挣扎,把新鲜血液送进去的同时,也送入更多辐射尘。
“噗通”一声,荀策先是听到什么东西砸到石壁上的重重响声,过了足有两三秒,才感觉到天旋地转,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淌下来。
原来是他手脚不听使唤,已然无法再控制自己走动方向,一个趔趄就直接摔倒了。
皇甫谧被他牵连着也连栽了好几步,所幸被旁边的队员眼疾手快的拉稳。
另外的队员急忙取出手电筒,打亮对着地上一照,所有人都同时倒抽了口冷气。
不知谁喃喃说了一句:“不、不是说有24小时的缓释期吗……”
手电筒照耀下的荀策,迎着光亮的一双清亮黑眸不知何时转成了鎏金般的金属色,中间两粒瞳仁就像在往外冒血,变成了跟他的头发一色的艳红;甫接触到光亮,这双可怕的眸子像忍受不了光照般猛然收缩起来,紧紧闭上。
从他额顶渗出的血液不再是鲜红色,而是微微泛着蓝,全身的肌肤逐渐泛起死人般的灰白色。
现在才过去了2个小时。
皇甫谧最先反应过来,他猛然伸手就要去摸荀策的脸。
手伸出去的一瞬,就有一道利器划开他跟荀策之间的绳结,旋即重心不稳的他被一把推到了远离荀策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