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窈窕的身形消失在开启又掩上的门后,声音遥遥传来,“等你准备好了,我可以带你见识见识。”
空旷的白色房间里,只留下了施言一个人。
他环视了一圈。
这个房间有一百来平米,除了这张像是临时搭建的医疗床外,不远处还零星的散落着一些旧式的医学设备;角落里有好几张并排放置的简易手术台和流理台,所有台子上都覆有陈旧的没能清理干净的血迹。
输液架立在一边,用空了的试管、吊瓶整整齐齐叠放在一个桶型装置里。
墙壁和地面都是用特殊的防音降噪材料包裹镶嵌,就算这房间有人尖着嗓子哭泣、求救,也很难传到外面去。
施言发现自己的背包竟然没有被取走,而是扔在了离医疗床不远的墙壁一侧。背包的拉链被打开,像个大张的嘴巴冲着空气,里面显然被仔细翻检过。
施言检查了一遍,只有少量他从研究所带来的针剂和药物被人拿去,他这一路在地面收集的各种样本,包括荀策的血液、甚至那只河童怪物的尸首,竟然都原封不动的仍然塞在背包最里侧,负责搜查的人似乎认为这两样东西并不重要。
施言把荀策的两管血液从真空封存袋里取出,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了是他亲手封存、没有被人动过或调换过的迹象,如释重负的紧紧捂在了胸口。
眉峰轻轻皱拢起来,他有些想不明白,对于他来说,这个背包里最重要的就是拥有强大自我修复能力的荀策的样本,他身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谜;难道他的科研价值,NHP中心的这些人,还有瑞贝卡,会看不出来?
他们当然不可能对送上门来的宝贝恪守君子之道,那为什么他们并不取走这些珍贵样本?
——除非,他们有类似荀策这样的,更加有价值的……活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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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在环状大厅里一溜小跑,语气快速的交谈着,不时有人从台阶上跑下来,吆喝着递给同僚什么东西,空气里充斥着某种奇异的焦躁感。
超过一百台型号不一的各种监控设备,在阶梯下此起彼伏的发出让人心颤的滴滴声。数十条如电线般的长长仪器管从环状大厅的一角伸出来,犹如蜘蛛线般统一朝一个地方集中,另一端悉数连接在大厅最中央一个外形酷似微缩火箭的舱体里。
那舱体下端镶嵌在一个为它量身打造的坑洞里,舱体微微下沉,整个外观通体透明,不论站在环状大厅的哪级台阶上和哪个角度里,都能把里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舱体里灌满了不知名的药液,药液中浸泡着一个浑身赤/裸、肌肉匀称结实的红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