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拿着茶壶的手开始发抖,他发觉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灼然的眼神,这眼神让他觉得那火似乎从游酒身上过电般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周身体温不受控制的节节攀高,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教授猛然扔下已然倒空的茶壶,狼狈不堪的说:“我出去一下。”
然后他带着滚烫通红的脸,一头扎进了屋外冰凉的空气。直到深夜,才被在外头寻了他一夜的大丹咬着裤脚,磨磨蹭蹭的拖回来。
施言那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恋人之间常见的“相处”方式。
他其实并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只是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就像过速的一列火车,猝不及防甩到了他脸上。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想准备。
施言接连半个月不敢看游酒的脸,所幸游酒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还是神色如常,同他谈笑,同他商讨棚屋的修缮扩建事宜、养鸡种菜,游酒从未提出要求他跟他同住一间房,甚至没有一丝半点要谈论皇甫谧和荀策之间进展到哪步的意思——就像那天听见那令人面红耳赤声音的人只是施言自己。
而且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此后也再没撞见荀策摁着皇甫谧求偶的行为。
施言至今没有鼓起勇气去问,游酒是真的不想,还是为了尊重他的心理障碍,而强行压抑了自己。
他实在是个太过温柔的人——
施言忽然摁着桌角站了起来,他痴痴凝望着镜面上脸色苍白的映像,伸出手指,缓缓划过脸颊位置。
“游酒……”施言看着自己恍神的表情,喃喃唤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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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那间粗鄙的三流宾馆般的房间,游酒一脚就踢关了门,随即将身前的蔡宇一把掼到墙上。
蔡宇踉跄了几步,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把他压制住。
暂时远离了那几名异能者,不用装腔作势的演戏,游酒直接用肘弯抵住了他脖颈,防止对方有丝毫逃脱空间。
直视着他双眼,冷冷逼问:“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