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呀,师傅!」
一声叫唤传来,比刚才几个世家公子更加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小公子,看到他急忙奔跑过来,他后面服侍的仆人脸都绿了,跑得比他还慌急。
「祖宗呀,你别绊了脚,奴才受不起呀。」
「七皇子。」
七皇子一头钻进他怀里,扯着他的手,开始说着自己学画有多认真,想要讨好师傅。
几个世家公子绕了回来,见到竟有人这么大刺刺的抱着自己亲爱的师傅,前仆后继的也冲上来,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抱不到的就扯着衣摆,一时间吵翻了天,路人都为之侧目。
林为和被挤到最旁边。
在七皇子看来,尚书公子算什么,还不是自家老爹赏他家饭吃。简言之,也是奴才,只不过位阶高一点而已。
比着这些世家公子,林为和笑了起来,「雅君,你教画能教到这么受欢迎,这事幼君一定做不来的。」
说到张幼君,这些世家公子毫不避讳的抱怨起来,虽是童言童语,但就因为是孩子,说的更是内心实话了。
「是呀,师傅的弟弟笨死了,问他为什么这样画,他竟然说不知道,听得我差点想要捏死他。」
「幼君师傅不行啦,他画得好快,然后就叫我学着画,我连他怎么画的都看不懂,哪学得了,我不喜欢给幼君师傅教,我喜欢雅君师傅一笔一画都教得仔仔细细,画画变得很有趣,我现在很喜欢画画。」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张雅君顿时恍然大悟。
幼君的画也有名气了,当然有人聘请他去教画,只是反应似乎不佳,幼君教得十分挫败,好在他生性乐观,这事也没太往心里放,但这个月几乎就没人请幼君到府内教画了,他这才知道原因。
也是,幼君的画是神来这笔、兴之所至,哪能讲得清楚明白,大人都未必能懂,更何况是理解力更差的孩童。
而自己不过是个平常之人,常为那一笔一捺思索个半日之久,就是因为如此用心,才能明白学画之人的瓶颈在哪,帮他们克服学画的难关。
夜色黑了,一群公子在奴才的哀求下,依依不舍的跟师傅道别。
与张雅君一起踏上回家的路,林为和悄悄观察着情人。纵然今日要去游玩的地方都没去,但没关系,因为雅君的脚步轻盈不少,近来少带笑容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的温文与微笑。
他不知道雅君心情何以转变,但他看得出来,雅君的心结解开不少,显然是那些公子的话,让他若有所悟。
张雅君比着天上的明月与繁星,「这世间如此开阔,我怎会拘泥于一角?为和,我真笨,月季公子说的对,这世上的花朵成千上万,各有各的娇美,我的画就算比不上幼君又如何,我有我能做的事呀。」
林为和紧紧握住他的手,重重的点了个头,仰望夜空,天空何等宽广,但明月永远只有一轮,繁星却是点点,占据了最多的位置。
自半个月前脸色铁青的从小红楼出来直接出府后,魔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国师府里人心惶惶。
阿狼好几次带着张幼君到魔傲现在住的地方求他回家,魔傲却别过脸去,怒道:「有那个女人,没有我,有我,没有那个女人,你回去这样跟月季说。」
阿狼苦着一张脸,「国师,鱼儿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种话我、我说不出口。」
魔傲砸了手里的杯子,吓得阿狼抱头跑了。
舞衣白嫩双手轻抚魔傲的胸口,「国师息怒,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气,我来跳舞,让你开心些。」
舞衣献舞,那柔韧的腰肢、抹胸下的雪白,再加上妖娆的姿态,只要是男人怕不马上压在她身上翻云覆雨,魔傲却暴怒得一口饮尽酒,喝完就砸。
他在舞衣这里住了半个月,为什么月季还不亲自出马找他回去?
唔,自己该不会做了蠢事吧,留着月季跟那个陆鱼儿一起,万一陆鱼儿勾引月季怎么办?
魔傲越想越是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