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等你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归不觉本已将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搁在了路千里腿弯里,闻言烫到一般抽回了手。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歪头看自己臂弯里的师弟,磕磕巴巴:“我,我去给你找个女人。”

难以追查源头的怒气倏然从心头蒸腾而起。

路千里本就对归不觉不满,此时对归不觉的厌恶值骤然达到了顶峰。

他对前任是春风般和煦,可归不觉不一样。归不觉不仅不是他的前任,还是扼杀他白月光的恶徒,撬走他心头痣的祸首。

他如今对着这位大师兄,决然无法保持心平气和。他飞起一脚就要把归不觉踢到水榭外头的湖泊里去,奈何归不觉不知哪根筋没搭对,骤然遭受攻击也没松开搭在他腰间的手。

他两都在水榭的围栏边,归不觉被踢下水的同时,他怀里的师弟也被一道铲翻过去。双双落水,尽成了落汤鸡的模样。

路千里抹把脸,出离愤怒了。愤怒的点却不是落水。

“给我找女人?”路千里的衣服全湿透了,黏腻地糊在身上,叫他不适的同时更为暴躁,“你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得厉害么。”

他捏过归不觉的下巴,不叫他躲避自己的视线:“你第一次来,带走师侄,统共偷看了我三次。一次趁师侄告罪时,偷看的是我的耳朵,额头,下巴;第二次是在拎起师侄的时候,很快,自以为隐蔽,瞥一眼我的脸颊;第三次是你向我告罪时,你偷看了我衣襟的部位……”

“当时你是不是在想,脖子和脸都这般红,我这师弟是不是连带着衣襟下的身子都是绯红的。”路千里说及此,哂笑了一声。

归不觉哑然,没有反驳。

路千里步步紧逼,将他逼得贴在了水榭半露出水面的桩子上,开口又是一番讥讽:“你后又回来,便更了不得了。先不说是不是一开始就存了染指之心。你来抱我时,手掌在我腿侧试探着要抱时,从无滞留。可你这手两次落在我双膝间,俱都停留了一呼一吸的时段……抱人只抱一条腿,师兄这是打哪儿学来的破烂招式?”

归不觉垂眸不说话,硬生生在路千里面前矮了一头。

路千里也喜欢做那痛打落水狗的缺德事,收不住那乘胜追击的兴致:“你那两下压根就不是想抱我回屋,你……”他点点归不觉的鼻尖,眼中满是鄙薄:“你当时心里想的,是分开我的腿,替我那漂亮师侄做他未完成的事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