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员陆续上车,车门关上,医生要为萧泽处理伤口。林予赶紧躲在角落,别的医生问他有没有受伤,他只看着萧泽摇头,根本无法注意别的。
萧泽掌心的血肉已经一片模糊, 手腕手指也都凝着干涸的血迹。后背和肩膀被大火燎伤,最严重的一块林予甚至不敢看第二眼。
他想问萧泽疼不疼,没问。
这不废话吗,神仙都得疼。
萧泽咬着后槽牙,要紧时皱着眉毛骂了声“操”。除却走南闯北的考察工作,他没吃过什么苦,更没受过这种罪,挺他妈倒霉的。
差不多习惯了那股疼劲儿,他扭脸看向角落缩着的林予。忽悠蛋又怔又怕地望着他,脸上被火熏得有红有黑,红黑之外是自己透白的本色,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萧泽魂游到这儿停下,被自己腻味了透。
还小可怜,这词儿真是酸得人要死要活。
救护车已经开进了医院大门,直接开到了急诊中心的门口。萧泽披着件病号服下车,伸手去拉林予,漫不经心地问:“吓着了?”
林予落地的瞬间两腿一并发软,声音更软:“哥,你受伤了。”
“没事儿,又不是死了残了。”萧泽用完好的那只手在林予脸上一抹,从脑门儿到下巴颏,把臭汗和灰尘全抹干净,“走,看看曹安琪去。”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炸醒了一路上魂不附体的叶海轮。叶海轮猛然挣脱旁边民警的控制,发疯似的跳下车往急诊中心里面冲。
萧泽眼疾手快追上去抓,连着火场里施展不开的怒气,直接把叶海轮撂了个跟头。
叶海轮伏在地上,额头低垂几乎挨住地面。护士和医生推着曹安琪从旁边经过,他徐徐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尾随着曹安琪拐进了手术室。
躺在床上的曹安琪昏迷着,半边脸颊上都是血,脸上泪痕斑斑,整个人脆弱得像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暴行。
很快,学校领导和学生家属都赶来了,对于叶海轮故意伤害以及涉嫌纵火的罪名,几名主任和校长似乎比叶海轮的家长还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