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你打电话就说这个?”孟老太笑笑,“小泽,你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萧泽也不在意地笑笑:“姥姥,一文钱还是三百两,到了我这儿那就都是我的。别人觉得不是,我抽他,觉得我适合银元或者钢镚儿,我不搭理他。”
孟老太“哎呦”一声:“我要是那个别人,就也抽我,也不搭理我?”
萧泽回答:“你当然不一样,所以我这不漏夜给你打电话么。姥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芸芸众生都跟我扯不上,我就在意你。”
他知道,老太太更在意他。
手机里面安静了好久,一分钟吧。一分钟放在普通的时间轴上很短暂,但搁在电波里有些漫长。萧泽耐心地等,别说是一分钟,一个钟头,或者这整整一宿都没问题。
“小泽?”孟老太终于吭声,“你头脑像你爸,聪明,勇敢劲儿像你妈,敢往前奔。但是有时候你特别像我。”
萧泽问:“什么时候?”
孟老太答:“你他妈犯浑的时候。”
萧泽笑抽了,很少听老太太说脏话,还挺顺溜。他笑得肩膀耸动,久久停不下来,刚才他等着孟老太回应,现在孟老太等着他笑够。
林予于孟老太而言,是恩人旧友的外孙,而且无依无靠惨兮兮,是一辈子的体贴对象。那从老太太的角度看,萧泽的确挺浑。
关键是,她管不住这份浑,就像萧泽管不住她看脱衣舞。
孟老太烦了:“臭小子,你笑够没有?”
萧泽努力平复:“够了,要说的也差不多了。”电话挂断之际,他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姥姥,那我什么地方像姥爷啊?”
“都是男的。”孟老太说完又一阵沉默,“小泽,我没想好怎么面对小予。”
“我明白,日子那么长,不着急。”
电话挂断后,萧泽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随便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他当时在电影院回过头,对上孟老太的双眼时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