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愿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昼司只得放弃了索要第二杯咖啡的想法,开始执行清单的第二条——蹦极秋千。
两人纵贯日蚀号的巨大后院一路来到船尾,那里支着一副刻意没有拆除的钢筋脚手架,是昼司小时候经常独自坐着发呆的地方,脚手架顶端外延的平台末端连着一个蹦极绳牵引的秋千,一旦松开就能大幅度地摆荡出去,好像只身飞在空中一样。
昼司老远看见了就头疼:“用得着大早上起来就玩这个吗,刚吃了早饭。”
听见他质疑,夜愿条件反射地想要退缩,飞快的脚步骤然慢下来,嗫嚅道:“可是……我从没玩过,小时候经常看您在这里坐着……”
昼司瞧他那样子一下就心软了,夜愿还在接着说:“要是您不想的话……也可以跳过……”
昼司立刻打断他:“不行,大王说了想玩秋千,我们今天就要玩这个秋千。”
夜愿胸口瘪掉一点的小气球瞬间又膨胀起来,蓝眼睛泛着快活的光芒,脚步轻快得快要跑起来。
两人依次爬上看起来十分危险的铁架,朵朵白云漂浮在他们脚下。
夜愿没有料到的是,早已习惯了从地心大厦顶层以及航空艇往下看的他,竟然会在没有遮蔽物的情况下畏高——半个小时后,他是手脚发软地被昼司抱下脚手架的。
昼司有些好笑地看夜愿一脸菜色地蹲坐在台阶上,心情相当不错地问:“大王,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没错!一定要抓紧时间,夜愿强打起精神,说:“打,打壁球!”
日蚀号右翼四楼的活动场馆里有一个壁球场,小时候偶尔来访的多恩就是在这和昼司学了几次,夜愿总在一旁羡慕地看着,觉得主人挥拍的姿势好看极了。
夜愿喝了一些酸味的维他命水,将反胃的不适感按压下去了,他握着拍子左看右看,根本不知道四肢该如何运作。
昼司走过来,帮他调整手臂的角度和身体的平衡,说:“膝盖弯一点,重心放低,你在傻笑个什么?”
夜愿实在绷不住嘴角——这种从背景板中走出而得到主人全部注意的情况前所未有,他很难控制自己不盯着主人的脸,努力把他温柔的每一分一秒全部记录下来。
为什么就只有一天呢?他禁不住想。
昼司先教他发球——连番的调整之下,夜愿发球的姿势虽然像样了,但力度仍差得远,准头也很差,把昼司调得左右角反复跑。但他毫无抱怨,精准地把球喂回到夜愿顺手的位置,偶尔还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