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失控地反问:“我们什么时候主动伤害过你?”
他一把丢开天狗,完全不顾自己的后背露出给了他,枪口对着那个刺伤昼司手臂的孩子大步走过去,尖叫道:“手臂伸出来!”
那孩子尖叫了起来,高频地震颤着每个人的耳膜。
下一刻,他被拉入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怀抱,沾满鲜血的手臂环绕着他:“够了够了,”昼司在他耳边说,“没事了。”
夜愿像是哮喘般不断短促地呼吸着,昼司一根一根地掰开他握着枪托的手,说:“电击棒拿过来。”
天狗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还是关上了电击棒,掉转方向把柄递给他。
昼司接过来后想要塞回到夜愿手中,但夜愿没有接,他哆嗦着把手按在昼司伤口的下方,试图给他止血。
昼司没有说话,缓缓抬起眼睛直视天狗,对方似乎有些吓着了,缓缓举起手,示意自己什么也不会做。
昼司把电击棒收在自己腰后,受伤的那只手举着枪,完好的手臂环着夜愿肩膀,按着他的脑袋叫他在自己怀里转了一个方向面对自己。
“滚。”昼司说。
天狗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圈自己的伙伴——一个被子弹擦伤了大腿,一个被击晕在地,一个被踢中腹部而痛苦地呻吟,还有一个完全吓掉了魂。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带上那个晕倒的人,自小巷深处消失了。
昼司脱力地叹了一口气,手臂垂在身边,脱力地靠着墙坐下了,他这才发现夜愿哭了——夜愿一边哭,一边试图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来,但无奈双手颤抖使不上劲,怎么也撕不开。
“我来。”昼司没受伤的左手和夜愿合力,终于拽掉一截布条,缠绕在他手臂伤口的下面——布料很快被浸出一层粉色,但血渐渐止住了。
他这才注意到夜愿的右手也受伤了——被铁锹重击的地方高高肿起,透着骇人的乌青,还泛着不少血丝,他紧张起来,连忙问:“疼不疼?有没有骨折?”
夜愿摇了摇头,更多的眼泪掉下来,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划过数条水痕。
昼司看他的样子,忽然不合时宜地觉得有些怀念,于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哄道:“好久没见你哭过了,是不是很疼?”
“不疼。”夜愿终于开口说话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尾音委屈极了:“主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