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司说:“意思就是除了你我没有别的盟友了,我要死在你家里了。”
冯德维恩呆滞了两秒钟,怒吼道:“你有病啊!”他过于激动手一抖洒出来不少滚烫的茶叶水,又不能松手丢了这珍贵的乳青色茶盏,烫得龇牙咧嘴。
冯德维恩终于放下了茶盏,把手指头直接插进了昼司手里的冰水杯里,昼司脸色也青了:“你好恶心。”
冯德维恩懒得理他,匪夷所思道:“为什么啊?”
昼司低着头,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夜愿?”冯德维恩怀疑地问:“不至于吧……”
昼司脸色有点别扭:“怎么就不至于了……”
“说句不是人的话……”冯德维恩从冰水里抽出手指,随手抽了一条方巾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缝,“别说你是为了家庭事业和别人订婚,就算你是真的爱上别人,结了婚生了小孩,那孩子也不会离开你的。”
昼司沉默了一下,觉得心脏有一点钝痛,说:“会的。”
陌生的钝痛感在心脏的地方鼓动了两下,又顺着动脉血管传到四肢百骸,他再次说了一句:“他会走的。”
冯德维恩无言以对,良久才问道:“就算是会走好了,该走的人总归是留不住的。”
不管你是弱小的幼童,还是成年的男子,不论是冯伊安之于他,还是翊之于冯伊安,生要离、死将别,世间总有一些无奈是改变不了的。
“值得吗?”冯德维恩轻声问,像是在问昼司,也像是在问自己。
值得吗?昼司想了想,拐出门去——月桂号他很熟,很快就在东侧的一溜客房里找到了变异人们与米奥和安息,米奥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靠在一边——他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息和一堆变异人围坐在地毯上,吵吵嚷嚷地玩扑克。
“夜愿呢?”昼司问,没人理他。
“安息,夜愿呢?”昼司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