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无情的小家伙,”昼司手臂死死箍着他的腰,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平时看起来一副深情的样子,但有时候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你说不出口?我倒是还可以再说一次,”他微微躬身,贴在夜愿耳朵低声道:“是唯一的爱。”
夜愿浑身的毛孔瞬间炸开,好像一道闪电顺着他的脊柱爬上来,再由四肢百骸流走——他的所有骨头也被全部抽走。
昼司感到臂弯一沉,干脆捞上站不住脚的夜愿直接扛到肩上,丢到床上在压上来:“我看你还是哪也不准去的好。”
夜愿深陷在床铺里,挣扎着撑起身体又被放倒,嘴上仍叽叽咕咕地小声说个不停,像是自我洗脑的自言自语:“怎么可能呢,您不要戏弄我了,过后知道是假的,我会死的……”
“有这么害怕吗?”曾经陌生的钝痛感由于近段时间太过频发,已经变得讨人厌的熟悉,“相信我、相信自己可以得到爱与幸福就这么难吗?”
“相信自己可以得到我就这么难吗?我又不算什么稀有的奖励,”他手掌抚上夜愿额头,将他金发撩起露出干净的眉眼,“只有你,如果你要我,我就是你的。”
“怎么有这么多眼泪,”昼司又亲又摸的,“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夜愿说:“因为……我都是偷偷哭的。”
“我才要被你杀死,”昼司抵着他的额头:“我的心都要碎了。”
入夜,两人手脚交缠地昏睡在床上,外头忽然喧闹不已,夜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起头向窗外看,又被昼司一顿亲给亲回到了枕头里。
主人的味道太好闻了,夜愿很快被瓦解了反抗意志,在床铺和被子的包裹中不断下坠,直到身边挨着的体温热源消失。昼司翻身下床,穿好裤子和衣服,夜愿慢了半拍后跟着坐起来,醒了半天神后也爬下了床。
两人来到楼下,实验室神奇般地灯火通明,照亮了门前的一块草皮,和围着的大一圈人头顶——几乎全体高级变异人都在,甚至连冯德韦恩都出现了——他还穿着整齐,估计还没来得及休息,也是被楼下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怎么了?”昼司问,他身材虽然高,但变异人们围了个层层叠叠,完全瞧不出端倪。他不得不又问了一次:“怎么回事?”
前头的人动了动,让出一条缝隙,昼司看见了——一名高级变异人肢体扭曲地倒在实验室的地上,面部和脖子的肌肉都肿胀发黑到根本辨别不出身份的地步,指甲里全是血。冯伊安垂手站在一边,没有任何抢救的动作,估计地上的人早已经没气了。
“偷偷溜进来的,”米奥凑过来一点低声说,“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身体已经凉了,估计注射不久就异变死掉了。”
血液循环系统被毒素全线破坏的死状万分狰狞,二号不得不清点了一番人数才知道是谁死了——是编号为七十五的高级变异人,它平时话不多,昼司想了一下才回忆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