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现在身上还湿漉漉的呢,季阕居然也不嫌弃。
“有没有受伤?”季阕捧起牛查查的脸,摸着他的头发问,“医生检查过了吗?”
“没有受伤。”牛查查摇头,然后退开,“季大哥,我衣服还是湿的。”
季阕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牛查查浑身湿透,他双眼一眯,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深吸了一口气道:“ 先跟我回家换衣服。”
两个人穿过医院大厅,季阕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
牛查查快步跟着,心中有些忐忑,“季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给你打电话了。”季阕没有回头,讲话的语气也格外冷:“有个人接了你的电话,说你刚刚跳下了月榕江。”
“啊!”牛查查惊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罪过可大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岂止是担心,季阕想:你根本就是在我心口捅刀子!
季阕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惊心动魄的恐惧与失而复得的感激交织在一起,他想质问、想斥责、想发出警告、想大发雷霆,也想抱住这个可恶的罪魁祸首使劲揉,揉散了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让对方有一丁点儿失去掌控的可能。
见季阕默不作声,牛查查心里也慌了,他知道跳下大桥救人这种事在其他无关人士看来可能会显得很高尚、很伟大,但在关心你的人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季阕是系统判定的四名亲友之一,他有权利生气。
心里隐隐有些慌,自两人相识,季阕可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季大哥——”牛查查磕磕巴巴地试图解释:“其实我、我游泳技术很好的……”
季阕蓦然停步回头,表情森冷,双眸中尽是谴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