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道:“那如此说来,这衙门里头就你三人?”
阿发摇了摇头,说道:“文大人说笑了,怎会只有俺们三个,还有师爷和狱卒。”
文若颔首道:“这衙门既已荒废了多时,那么想必之前堆积未处理的案子定有不少罢。”
财子闻言,笑道:“自打衙门荒废了,也就无人递状子,就算有案子,俱是些陈年旧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俺们这个偏远的地界能有甚大案子,都是些偷-鸡-摸-狗的芝麻绿豆小事,大人不予理会也不妨事。”
文若听完这话,一笑了之。
随后在阿发与财子的领路之下,在这衙门里兜转了一圈,发觉不少地方皆有焚烧过后的痕迹,遂问道:“衙门早前可是遭了火事?”
阿发与财子一闻此说,顿然神色慌张。
文若将他二人的变化看在眼中,心中确也料定了这衙门之内必定有甚不可告人的秘密。
磨叽了半响,阿发才道:“不瞒文大人,这衙门早些年确是遭了一场大火。”
财子又补充道:“是无名大火!乡亲们都说是天火!”
文若闻言,挑眉思量道:“无名天火?”
“嗯嗯……正是……”
但见阿发与财子满脸至信无疑的点着头。
文若笑道:“那场火可曾伤了人?或只是烧了衙门?”
阿发仔细的瞧了瞧四周,才小声说道:“大人啊……此事您就莫要再问了……那场火几乎将整个衙门都毁了,怪的却是只烧死了一个人……”
“哦?”文若越加的觉得蹊跷,故意打趣道:“这确倒是件幸事。”
阿发道:“大人啊,您有所不知,这哪是件幸事!居说,那被烧死的衙役冤魂不散……所以这才有了后来每逢有新官上任,不出三日,定有祸事发生……大人,您可要多多留心才是!”
“阿发!你在胡说甚么!莫要吓坏了大人!”
忽然一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惊得阿发与财子浑身哆嗦。
文若循声望去,只见一约摸有六旬,身着狱卒服的老者慢慢走来。
那老者见了文若作揖道:“大人,老朽是这南翠衙门里的狱卒,您唤我老四就成。”
文若忙将他扶起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阿发道:“四叔啊!你方才忽然那么一吼可是吓着俺们了!”
老四闻言,瞪了阿发一眼,小声喝道:“活该你被吓!这世间上哪有甚么冤魂索命,你莫要胡言!”
文若忙道:“无妨。”
阿发嘟囔道:“四叔你也是的,你瞧人家文大人都不在意……”
文若问道:“四叔,你可是知道那场火事怎回事么?我猜测阿发和财子也只是道听途说得来的。”
老四脸色微沉,说道:“那只是一次意外,大人不必深究。老朽还有事,这就告退了……”
说罢,老四便施了礼,退将下去。
财子小声道:“这四叔总是神神秘秘的,从不多言,今儿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了……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文若笑道:“不碍事。你们且随我去大堂瞧瞧。”
他三人便从内庭出来,径直去了大堂,文若一脚才踩迈进门槛,就听见阿发与财子大声喊道:“小心啊!大人!”
文若闻声抬首,只见一横梁向着他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