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说道:“我担心那人会对你图谋不轨,所以跟来瞧瞧。不过,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呵呵……”
“高公子有心了,那男子倒是不会对我何如,只是我现在还想从他那弄清一些事情。”
“我刚从这别院的侍婢那里听说他们主子过不了几日就会北上……那你?”高远提醒着文若,因为看样子,那个男子定是会将文若也一并带走。
得知此事的文若,自然是喜上眉梢,但听他道:“我也正有北上之意,这下倒好,省去不少麻烦。不知高公子你可晓得那人的底细?”
高远确是认得那个男子,或者说,是晓得那个男子是何人,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文若,于是他便说了谎:“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人。文大人,你北上做什么?”
“高公子你往后就不要再称我为大人了,出了一些事情,我早已不是南翠衙的官儿。高公子,你在此处见过我的事情可以保密吗?我不想被外人知道。”
“嗯,好。你且放心,我自是不会对旁人说起。”
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毕月乌倒是奇快了:为什么美人会和这个邪魔熟识?不过,看美人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文若同高远小叙了片刻,这期间,文若没有对他提起近来所发生的事情,高远也没有问起他为何会到定西城来,又为何会到茗香苑中卖艺。这样倒也聊得比较融洽。
高远一直在笑文若现在的这个摸样,文若却说,自己乃是生活所迫。
末了,高远煞有介事的摸着下巴对他说了一句:“其实,文若兄你穿红色很好看。”
“噗嗤——”文若忍不住笑道:“高远兄,你这可是在磕碜我了,哪里有男子穿红装的。”
毕月乌翻了翻白眼,心道:就是有男子爱穿红衣,那个死女人脸就是!
高远笑了笑,他想起了经历千年之后那次见到的景羽便是那一袭赤焰之色的衣衫,他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景羽穿的一直是白衫……他也曾问过景羽是不是只喜欢白衫,那时景羽笑着点了点头。
而现在呢?原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
高远收了收神,对文若说道:“文若兄,现在你有什么打算?真的决定了留在这儿跟着那个男人北上?若要不然的话,你就跟我走吧,那个男子并不简单,我怕你再待下去会吃亏。”
文若笑道:“高远兄,你说的这些我也是明白的,不过眼下,我确是有目的想要留在此处。再说了,我有什么亏好吃的。呵呵。”
“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小铺快呢?他…回来了吗?”高远问得小心翼翼,甚至开始怀疑那只死狐狸还没有在文若面前“死而复生”,要不然,文若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回来了,很平安的回来了。只是,发生一些事,我让他走了。”
第九十八回君难缠
高远在房中审视一番,走到书桌前,捻磨提笔,在一方寸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他将纸给文若道:“若有何事,你可到这个地方来寻我。”
文若接过纸条,对高远心中甚是感激,这个或许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吧。
文若显然很不放心,对文若再三提醒道:“文若兄,不要和那个男子太过接近。”
被遗忘很久的毕月乌却狠狠给了高远一记大白眼:他大爷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高远离开之后,先前受到冷遇的毕月乌此时却和文若赌起气来,无论文若和他说什么,它都一言不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文若也不在意,只当它是个在闹脾气的孩子。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文若却听见了野狗的叫声,一时很近,一时却又很远,但是每一声都很清楚。文若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那些叫声吵得人心烦。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躺在床头边的毕月乌,小声道:“小乌,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熟睡的毕月乌扭了扭身子,嘟囔着:“燕儿,燕儿,来,亲一口……”
文若暗自心道:这么吵它居然都能睡着,还在做春梦!可是乌儿会做这样的梦?
想道此,文若无奈的笑了笑,正要睡下的时候,却见窗子上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像虎,却又像牛,还长着翅膀。文若见状登时吓得不敢动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也看不见那巨大的影子有什么动静,只在窗子外边徘徊着,过了一会儿,那巨影便离开了。
“呼——”文若长长的松了口气。
被这么一闹,文若后来也就没有睡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东方才见白,他便起身去窗外瞧了瞧,竟未发觉一丝异常,附近连一个兽爪印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