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砚脚步顿住,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离空洞不远就是一栋民房,院子里的狗狂叫不止,我再拖一分钟,民房就被‘空洞’”吞进去了。”
他当时双腿都在发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想往‘空洞’的反方向逃跑。这是人对自然的恐惧,是本能。
可是谭砚听着狗的叫声,看着那家民房,摸摸自己帽子上的警徽,便迎着“空洞”冲了过去。
“我跑进去,猫已经死了。”谭砚继续回忆着,“我把猫裹在怀里,回来后烧了,骨灰放在一个小瓶子里,每次进去时都带着小瓶子。”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摸摸瓶子就困了;怕的时候,摸摸瓶子就不怕了。”
谭砚说着说着,感觉梁显的头砸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没动,任由梁显靠着,继续讲道:“再后来,瓶子不小心打碎了,但是我已经不怕了。”
“你一个人……”梁显有些说不下去,他这些天就尝到为了保护其他人独自藏着秘密的滋味,仅仅是保密就如此艰难,谭砚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一件事藏下去的?还要克制对未知的恐惧。
“还好,”谭砚说道,“当时觉得自己做的对,熬过最开始的日子就好办了。”
“那年你多大?”
“十八……”谭砚刚说完才想起自己现在身份证上只有十八岁,便闭嘴了。
“你今年到底多大,娃娃脸也不至于……”
梁显嘟囔到一半,突然想到谭砚不正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守着秘密不说吗?明知道这种痛苦,他又何必追问谭砚的年纪。
“你好些天没睡好了。”谭砚点点梁显的黑眼圈。
“我有点担心,”梁显试着说出一点自己的心情,“大脑的力量这么强,万一睡着时不小心能是用异能就惨了。”
“怎么会,”谭砚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不是告诉过你现实世界不能用吗?都能用不就乱套了。”
梁显:“……”
他好像明白谭砚为什么坚定地认为现实世界无法使用异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