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孩子……”母亲轻轻给她顺着还在颤抖的背,尽管她自己的双手也颤抖不已,不过这份颤抖跟以往的恐惧不同——这是欣喜,这是兴奋。
“妈妈……”尼买将头深深埋在母亲的颈窝处。
自从姐姐因为割礼而死去之后,她颤栗恐惧地活了十年。这十年,那些冷漠的,丑陋的,黝黑的,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降临在她每夜的梦中。
同样出现在梦里的,还有那些肮脏的、不规则的用来进行割礼仪式的工具——那些还留着残角的玻璃碎片,锈迹斑斑的一看就很不利索的剪刀。
她无法想象这群无情冷血又愚昧的妇女们,是怎样用这样的工具来进入姐姐的身体,又是怎么样割掉那些少女天生就敏感的器官。
而姐姐,当时被按在那里时应该很无助吧!她的眼神是那么绝望,都快要溢出眼眶了,她的表情又是那么的凄凉,凄凉到自己不敢去看她。
“以后,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尼买朝着这座雨林,眼神飘渺。
……
费言看了眼阴路安,对方正对着那几个玻璃瓶发呆。
“那你们以前的记忆怎么办?”他思考半天,还是选择问出来,有些事不摆在明面上反而更难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拿回记忆?”
天灵揽住他的肩,语气轻松:“没事,那一千多年的记忆要它干嘛?知道了还不是这么活着吗?”
说完又调侃道:“再说了,老大这不是都有你了吗?以前的事儿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这不活在当下吗!”
阴路安淡淡地往搭在费言肩上的那只胳膊上扫了一眼,天灵立刻讪讪地收回了手,“嘿嘿”笑了两声:“小气!我就碰下肩膀,其他的从上到下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