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恬,你敢以这么重的伤走出去,只怕要给赵家招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明泽在虐待你!”
穆恬听到这句,脚步顿了一顿, “赵明泽,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不怕犯罪了么?你还怕被人说虐待?”
他低声轻笑,“你还是醒醒吧。”说着,他不再避讳伤腿,大踏步地向大门走去。
我想拉住他,但他的力气忽然间变得比我还大,我怎么拉也拉不住他。
他并不理会我,直至走到大门前,他一手放开拐杖,然后打开门,向外迈了出去。
我正要赶紧跟上,伸出手,去拉他的胳膊,忽然觉得手肘一麻,一痛。就在一瞬间,这股痛觉又蔓延到前臂,后臂,几乎整个胳膊都痛得动弹不得。
我低下头,缓缓抬起手臂。在阳光之下,手臂被照得有些发白。手肘处,有烟“刺刺”冒了出来,就像是什么东西点着了,烧焦了一样。
然后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再试着抬起,它一点知觉也没有。
以往即使我不能动,全身上下也会有感觉,但是这一次,我试图触摸一下胳膊的肌肉。
我想,神经坏死大概也就是这样了,臂膀长在我的身体上,我却完全不知道,它活动是什么样的,痛,又是什么样的。
我不畏惧此事,只是唯有一件。
就是前方那个,根本没有发现我异状,毅然决然要离开我的那个人。
“穆恬……”我轻声低唤,在心里。
我留不住他了……吗?
穆恬几乎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感兴趣的东西。我爸老说我不成材,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什么东西都不觉得感兴趣,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产生兴奋这样一种感觉。
我曾试过一切手段能够让自己兴奋,曾经我以为是摇头丸,但吃过两三片之后看着那群疯癫得毫无形象的男男女女,我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兴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