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嘴唇干裂得可怕,刚才我应该给自己也倒一杯水。我递给他一支笔。
“其实很简单。”我把刚才搁置在他面前的文件拿开,拿出一张纸来。
不过我忘了文件下面是那封用血写着“复仇”两个字的信。他盯着那封信,脸色阴晴不定。
“赵氏集团的转让书,我目前是赵氏集团持有股份最多的股东,我把我的股份转让给你,那你便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氏集团的生死,由你来决定,50%的股份支配权,穆恬,你可以全权决定。”
我拿走他面前的信,把那张纸放在他面前,他的笔下,我已然拟好转让协议,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绝对没有法律问题,我相信聪明如穆恬,也会看出来。我的名字也已经签好。
他只要在我名字的上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好。
这像不像在领结婚证的时候,夫妻双方的签字?
或者像离婚协议书,夫妻双方还把财产分配好,只等着最后那小小的签名,三个字,或者两个字,就决定了未来。
我看向穆恬的左手,戒指好好地戴在他的手上,左手无名指。我双手交握,右手忍不住抚上左手,无名指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只除了内侧,他的戒指,刻的Z,我的戒指内侧,刻的M。
室内静谧得可怕,所有的股东都噤若寒蝉,我想他们只怕从来没有见过用这么大阵仗来签一个“离婚协议书”。
穆恬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文件的落款处,他低着头,我不清楚他在看哪里,也许是在看他马上要签字的位置,或者,是在下方的“赵明诘”三个字。
如果要让法律生效,我当然要签上“赵明诘”,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穆恬本来还保持着拿笔的姿势,却忽然越握越紧,右臂几乎有些颤抖。
我知道他怎么了,甚至能明白,他的心理斗争。
“穆董,不要再装了,”我把手里的那封信扔在他右手旁边,“信上写的什么,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您做了那么多事,又打击赵氏地产,又在赵氏的金融系统上掺和一脚,目的不就是为了把赵氏搞垮么?现在,我把赵氏的支配权双手奉送,您是打算要保留,还是要摧毁,都由着您,您可以随意对待。”
所有股东都大惊失色地看向我,脸上全是惊恐,我并不觉得我做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我做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