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徐青修又尴尬地小声叫了白常有一声,却下意识去看北夜天。虽说是“嫂子”,但亲近感上比起师兄还是差远了,他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魔头,为了给夫人赎罪减轻三师弟的尴尬,北夜天识趣地仰着头,假装在看另一边的山色。
“对了,”作为被师兄道破心事的回报,徐青修忍不住小心眼的报复道,“师兄,我今天在会上看见你弟弟了。不是同父异母的那个,是同母异父的那个,云间长老的弟弟,叫明什么来着。”
虽然那个饱受宠爱的“弟弟”可能压根都不知道师兄这个哥哥的存在。
北夜天闻言果然迅速低下头来,盯住白常有:“你还有弟弟?”
徐青修趁机向两人告别,独自向自己屋子走去。
如他所料,师兄没主动给嫂嫂讲起过自己的身世,他嫂子是天地所化的无形之魔,恐怕也想不到要问对方家庭父母那些情况。就师兄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凄惨情况,嫂子听了大概会生气,二师兄大概得安抚他好久。
徐青修又想起书上教导说君子慎言,现在自己学得如此沉不住气多嘴多舌,并不好,要反思。
他一路低着头反思,默背千山剑法,又思考着那幕后黑手和那黑衣人的事,很快到了自己屋门口,看见了脚下熟悉的石头和草。
这时猛一抬头,却见一条挺拔身影站在门前,长身玉立,雪衣墨发,端的是君子如玉。
只是他脸凝寒霜,眼含冰雪,周身自带一股冷意,令寻常人不敢直视,亦不敢接近。
徐青修张了张嘴,一个“幕”字含在口中,一时却愣得说不出话来。
幕令沉转过身看着他,也不说话。
徐青修看了他许久才木木地找回声音,轻道:“幕宗主……?”
幕令沉点点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