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修睁开眼,浮在空中的青色长剑如有意识一般轻轻飞下,落入他的手中。
它周身的光华已经全部褪去,色泽清润而内敛,剑气如虹,却又温柔似水,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幕令沉有些紧张地守在门外,看着青石门一点点被推开,徐青修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把剑。
徐青修看到他后似乎愣住了,不敢置信般唤道:“幕宗主?”
幕令沉淡淡道:“在外面等着不太放心,正好遇见广寒君,就跟着他进来了。”
那么多日来的焦急等待,仿佛就可以在这一句话中轻易化去。
徐青修低头看了看手中长剑,有些无措地递出道:“这个,我铸了一口剑,想送给幕宗主你……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幕令沉小心地将剑接到手里,对着光看了看,又小心地抱到怀里,道:“唔,它叫什么名字?”
他力持镇定,但心中已经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就像看见徐青修又给他生了个孩子,激动而惊喜,珍重又宝贝。
徐青修小声道:“长青。”
赠君以长青,系吾此生长情。
徐青修将新月剑收回了如意囊中,外面的长廊依然很黑,幕令沉左手抱着新得的长青剑,右手伸出去拉徐青修:“小心些。”
徐青修把手伸给他,没有躲。
但这一路终究有限,回到石门处时那门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毫无障碍地自动开启放两人出去。外面正是正午,阳光乍泄而出,亮得刺眼。
徐青修拿手遮住眼向前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幕令沉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去看,只见幕令沉侧着脸依靠在那石门之上,黑眸微垂,脸似霜雪。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掉转头往回走了两步,就见幕令沉已经直起了身子,拿出一枚传信信笺,手指在上面轻划几下,随后挥手让那信笺随风飞走。
那信笺遇风就化为一只白鹤,扑扇着丰盈的翅膀飞走了,不知飞向了何方,落到何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