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站起身,平静地转过头,继续往回走,伴着夜风,冷凝的声音徐徐传来:“要么死,要么这里消失,不会有别的结果。”
……
那日之后魔王又消失了,其他魔众见怪不怪,至于时柏,除了上门挑衅的人多了些,几乎没受什么影响,大多时候他都在修炼,偶尔出门在王城四处逛逛。
时柏似乎没有理会魔王的建议,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他会经常去逛魔市,也会碰到求救的人修,但再未施过援手。
看着更像是在努力的适应这里。
如此一段时间后,魔王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一个人。
“师傅?”白远抬头看见时柏震惊至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时柏,“这是怎么回事儿?”
时柏站在魔王的身侧,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出别的反应。
魔王看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开口道:“既然师傅不愿意,我把徒弟给你们带来了,不过能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帮你们,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白远整个人完全不明白状况,面对过来押解他的魔人,失声道:“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时柏这是怎么回事儿?”
待人完全的消失在议事堂,魔王叹了口气:“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愿意为我所用,我就只得去找能用的人,他可是因为你才有此一遭。”
时柏长身而立,神色淡漠的找不到一丝感情,眼睛都没眨一下。
“啧啧啧——装得倒是无情。”那魔王摇摇头,笑得没什么感情,“你不是还有个师兄吗?你若是想念,我可以将其带来与你作伴。”
时柏终于有了动作,他转过头,看了魔王一眼,但并没有什么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如同那晚在魔市一般,脊背很直,透着股决然的悲壮感。
魔王将手中把玩的杯子拿到近前,看着透白的玉色脚杯,嘴角慢慢挑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未满,眼底依旧冷漠沉得透不过光。
三日后——
魔王再次投下黑子认输。
他移开棋盘,转而时柏说:“据说白远宁死也不愿意屈服,拒绝为魔族效力,你要不要跟着我去看一看?”
地牢里光线很暗,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冲鼻而来,脚下常有凹处汇聚成的水坑,牢里关着的每一个人都不见叫喊,只是眼神空洞的坐着,如同没有了知觉的傀儡。
他们去到白远地牢的时候,两个魔人在不远处搭了台子,正在烤肉,时柏知道这个味道,那是人肉味。
而对面白远的眼睛没了一只,血痂糊在上面,还混着血水流下,左腿的大腿骨上的肉也都让人剃得只剩骨头。
“尝尝这是你自己的肉,虽然比不过你的眼睛,不吃吗?啧啧啧——昨天不是还吃了吗,今天又装什么贞洁烈妇?”那魔人拿着串着肉片放到白远嘴边
“滚!”白远转过头,剧烈的咳嗽起来,最后竟是忍不住吐了起来,他这一通动作,牵动着身上的伤口,几处血痂都崩裂开。
“可惜了,真是不识货。”话虽如此,那魔人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白远的表现满足了他的施虐欲。
“哈哈,他不吃我们吃,我这还是第一次吃人仙的肉,以前可没有这个机会,咱们魔王的手段可真是——你推我做什么?”
两人终于发现了外面的魔王和时柏。
“魔王大人。”两人立时收了调笑的心思,一同行礼。
魔王和时柏走进牢内,空气很安静,只有烤台上伴着油汁的肉滋拉作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异常的沉闷压抑。
“还是不愿意吗?”魔王轻慢地问道。
那魔人回道:“再给我们几天,一定能让他改口。”
魔王却是将目光转向白远:“你知不知道你现今的一切都拜谁所赐?”
白远虚弱地抬起头,用剩下的那只已经肿胀不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他曾经是人人敬仰的炼器大师,如今毫无尊严地让人羞辱践踏,活得连牲畜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