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楼月骁勇善战的将军又怎么样,就算你是楼月足智多谋的王爷又如何,这里可没有人会对于你的到来满怀喜悦和期待,我们也不是你手底下的兵,要看你抬起的下巴行事。”
这个男人,就算是楼月百姓爱戴的军神又怎样,他就是不想要见到这个凡尘之人,也许自己的却是对于凡尘之人的偏见太过于深沉,对于那些俗世之人性格里的逃避自欺和怯懦更是存在着明显的厌恶。
他蔑视那些人类本性中的怯懦和无能,看不起那些忧郁寡断,以自己的逃避却伤害地别人理所当然却还不自知,无法看到别人心里的鲜血淋淋的可恶男人。
“墨律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见他。”
明显,浅仓梧的话让夜北战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自责和痛苦,无法掩饰的内疚和悔恨让这个从来都挺直了背脊的军人,这个在边关戍守多年的将军此刻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压制的嘶哑。
也许是看清楚了浅仓梧心里是真的很不待见自己,对于自己以前对待墨律的逃避态度嘴角挂满了讥笑,对于他的请求视而不见也无动于衷,夜北战的目光不由转向注视着另一旁的绝美少年,那个同样是清扬宫的弟子的少年。
“墨律他已经不再这里了。他回清扬宫了。”
看到这个本该意气风发锐利勇猛的男人眼里深沉压抑的痛苦和落寞,夏子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的开口说道。
“什、什么!”
第二十五章墨律北战
“什、什么!你说什么,墨律他回清扬宫了?”
对于绝美少年口里那轻柔飘无的话,夜北战却像是被谁给重重的打击了一番一样,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愿相信。
墨律回清扬宫了,墨律回清扬宫了,怎么会,怎么会的?墨律他怎么可以回清扬宫,甚至都不愿见自己一面就走了?
清扬宫,那个地方又岂是凡人可以进入的。
墨律,墨律,你是真的如此决绝,都不愿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给我一个重新抓住你紧紧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原以为,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等我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天。哪怕是昨天已经从皇上的口里知道楼月国师即将交替,而清扬宫派来的弟子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也依然会在这座宫殿里等我,等我来找你最后才离开。
那样,我依然还有机会留下你,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过于自大了啊!也过于小看了自己曾经对你的伤害,小看了你的决绝和如此干净利落的放手。
“什么时候,墨律是什么时候离开楼月,回清扬宫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北战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用完了般,浑身充满了失落和疲倦,以及追悔不及的压抑痛苦。
“昨天!就在昨天我们进宫前,墨律师兄才刚刚离开。”
“昨天?”
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刻吗?如果自己一回来就去找墨律的话,那么就刚刚好是在墨律离开之前。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其实墨律在走之前还曾经给过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留下的机会?只是自己,并没有把握住而已。
“对了,墨律师兄离开前还曾经说过,十年悠悠岁月,十年苦涩等待,如今他已经累了,心也已死。他已经不愿意在继续留在楼月皇朝等待那永远都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期待了。”
“也许,回去清扬宫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会学着忘记楼月皇朝所有的人和事,专心于追求自身的天道。尘世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遗忘了。曾经的执念一旦放下,也就无所谓什么留下和犹豫。”
看着夜北战一副茫然黯然的样子,夏子希看似无意,实在狠下猛药的轻声说道。
墨律离开前的原话虽然不是这样,不过夏子希不介意说得狠绝一点,也让夜北战尝尝墨律这十年来痛苦等待的苦涩滋味,让他也知道被别人毫不犹豫的放弃,甚至是决绝的转身离开的怅然若失。
当然,夏子希这话里的意思也并不算夸大。墨律离开时的确是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甚至都没有回头的走的,留给众人的背影虽然单薄却坚毅得不留丝毫的余地。
“墨律他,真的这么说吗?”
的确,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啊,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份曾经的期待,毁了他对自己的好感和忍耐。也亲手毁了,他们曾经之间的默契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