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整个家天翻地覆的不止是陈老二陈寿,陈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感觉天翻地覆,活到这么大的认知全都打碎了,心惊胆战,无所适从。
可没有哭号声,除了陈寿,陈家其他人都呆在了家里。陈有贵依然说了算,其他人依然听他的。
钱春秀陈大丫看着陈福。
范桃花照料着陈大魁。
陈二丫陈三丫做着饭。
陈二魁哗拉拉地扒着猪圈。
让外人看来,陈家很正常。
谁都看不出陈家人心里的乍惊。
在背着那尊凶神宋月柔的地方,愤恨才敢发出来。
“为什么不能报官,她能敢打衙门里的差役。”陈大丫跺着脚,“娘,你就看着爹白白被打成这样,不想着报仇。”
“你爷说了不能,听你爷的。”钱春秀在女儿面前要硬气,“你敢去报官她就敢打断二魁的腿。不许去,听到没有。”
陈大丫又跺腿,“你们就只顾着二魁,我们姐妹几个你全不管。把东西还回去了,我一件能穿的裙子都没有了,让我怎么出门。”
钱春秀一脸的心疼,不是心疼大丫,是心疼要还给三弟妹的那些东西。
本来他们大房就没得着多少,因着三弟妹的衣服只有大丫能穿,又是旧的,才给了大丫,新的衣服都归了小姑子了。
三弟和小姑子屋里淘换下来的几样旧物件给了他们大房,三弟和小姑子里的物件要还给三弟妹,那给了他们的旧的也得还回去。
“我要去找爷奶做主。”陈大丫跺着腿跑了。
“……大夫,快请大夫……”里屋里传来陈福的哼叫声,听着好不凄惨。
钱春秀抹了抹垂到脸前边的头发缕子,紧跑着进了里屋。
陈福躺在竹椅上,两条腿和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巴着。
陈福个头大,钱春秀能躺着的竹椅将将盛下陈福的身体,腿就没处放了,垂在了地上。
用竹椅把他抬进屋后,本来想把陈福搬到床上去,但一动陈福就喊疼,只好不挪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