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丫在院门外拦下陈彩鱼,“小姑,就没带点吃的回来。”
“没有。”陈彩鱼想绕过陈大丫。
陈大丫不信,拉住陈彩鱼的背篓,往里面翻。
陈彩鱼不让,但她没有陈大丫的力气大,到底让陈大丫从里面翻出两块蜜糕来。
陈大丫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久没吃过点心了。
“还说没有。”陈大丫把蜜糕塞进嘴里,连吃边数落,“罗家炖的肉香都飘了半个村,你吃的流油,都不说带点回家,陈家白疼你了。”
以前爷奶宠着小姑,小姑也邪性,她不敢抢小姑的东西,可现在,爷奶背地里都怪起了小姑,不是小姑说要压制宋月柔陈家才能得福气,他们哪里会使劲地往死里整宋月柔。
爷奶不宠着她,她还能怕小姑一个半大孩子。
陈彩鱼见留做晚上吃的蜜糕被抢,气的真想让陈大丫一身晦气,可三嫂不让她随便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大丫吃完了蜜糕才放过她。
陈大丫两块蜜糕进嘴,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看看铜镜里一点都不水灵的脸,摸一摸,感觉像是摸着了一块放硬的黑窝窝。
再看看手,手掌满是茧子,手背满是皱巴皮,这样的手摸着脸,都不知道粗皮的是脸还是手了。
她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干活,干不完的活。
“啊!”陈大丫恨的大叫了一声。
招来了马翠芬的一通骂,“嚎什么嚎,还不赶紧把你爷的衣服洗了去。大丫,听到没有,趁天没黑,赶快去河边洗了。
一个个的丫头片子死懒货,不骂不打不动弹。”
陈大丫听了马翠芬的话先不是气,而是泛上来一阵恶心,让她干呕了几下。
她爷的衣服要多臭有多臭,带着股屎尿味还有死人味。她早先不知道,奶叫她了她不得不去,去了后没臭死她,不光有衣服,还有带着恶臭的脏褥子。
她掉头跑了,反正她不洗,打死她她也不干。
凭什么让她洗,谁家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给爷爷洗屎尿褥子。
真是的,孙大夫都说她爷的腿能走了,她爷就是躺在床上不下地,说下地就疼,让一家子伺候他。
不行!陈大丫跺了跺脚,她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再过下去,她这一辈子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