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被他笑的发毛,勉强问:“我们到底去哪?”
他被临花从地牢里带走,一路倒也没遇到什麽障碍,只是临花说他的样子太紮眼,让他变成了小马,然後便牵着他一路往东,已经走了一天了。
他有心跟临花讲些话,可是临花并不理他,每次他要开口,临花便拍拍他的脖子。
他不知道临花到底想怎样,心里难受又害怕。
他不害怕临花骂他,也不怕临花跟他打架,可是他怕这样的临花,不与他争吵,只是笑着看看他,像是看什麽猎物,让他坐立难安。
他大概知道了,那之前看到的墓陵就是临花说的分割给幽冥王的一部分,这让他十分难受,原来临花真的为了他,曾经……那样付出过的。
那些年在人间,其实也是临花照顾他的。
明明比他小很多,可是总是临花在照顾他。
“画影剑给我。”临花不理他,从他的袖子里抽出画影,那柄剑在他的手上不停挣紮着,临花笑吟吟地看着,看着它别扭地抗议。
“纵然是柄好剑,跟不对主子,一样是废物。”临花用手握住剑刃,锋利的剑刃破开他的手指,沾上了鲜血,开始沸腾。
几滴鲜血像是硫酸一样,迅速地软化了画影剑,几秒之後,鲜血退去,剑刃依旧铮亮,却被驯服了,再也不挣紮。
这柄剑在丢失的时候,已经被临花征服了,难怪临水放心把剑给他。
“跟我走。”临花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腕,“小心点。”
伸过来的手凉凉的,青君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越过了奇薪,到了悬崖之前。
橘黄色的刺杯菌四处开着,像是一盏盏暖玉的小酒杯,温润像一场梦,青君握紧临花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他想,从来没有如此的害怕,好像有什麽东西在他的血液里翻滚着,把他内心的那点温热都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