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
不死心的云朵连夜写了一封小情书,塞给了绵绵,让绵绵带去给二哥。
云朵羞答答地说:“绵绵,你就让二哥看看。”
绵绵点点头说好,拿着信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云朵期待了一整天,都没听见二哥那儿有什么动静,她等得都快按捺不住了。到了晚上二哥,忽然让绵绵把她叫过去。
云朵抓着绵绵急切问道:“二哥看完信是什么反应啊?有没有说什么?”
绵绵摇摇头说没有。
云朵心想,二哥熬到晚上才把她叫出去,肯定是想在烛光摇曳里表明心迹,然后他们互诉情衷你侬我侬缠缠绵绵如胶似漆,情到浓时忍不住啵啵啵,最后嘿咻。
云朵想到这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嘿嘿嘿地去房间换了套轻纱衣裳,描了个红妆,然后嘿嘿嘿地去找他二哥。
二哥坐在厨房外的长桌上,面前还摆着她的情信,凝神思索着。她嘿嘿嘿地走到他身边去,嗲声嗲气地唤了声“二哥”。
“嗯。”二哥应了声道,“你先坐。”
云朵就坐下了,一只手臂撑着兔脑袋笑眯眯地看二哥,眼神中透着温柔感性魅力与诱惑。
二哥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就落在那封情书上。他轻蹙着眉头对云朵道:“你看看你写的信,全是错别字。”
“啊?”
云朵大梦初醒,低头一看,那封信上满是朱笔画出的圈。二哥一脸严肃地拿起毛笔,又圈了一下说:“漏圈了一个。”
“你跟我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湛拿起信指着那行字说,“这句‘你像是唐壶圈,又甜又酉’。这个‘唐壶圈’是什么?”
云朵目光呆滞地说:“就是糖葫芦,那个‘芦’我不会写,就画了个圈。”
“噢。那‘又甜又酉’呢?”
“是又甜又酸。”
“噢噢,是这个意思。”云湛点点头,擦了下鼻尖,又认真地看了会儿,“你这个写作水平有点寒碜,我估计绵绵来写也写得比你好。”
云朵目光呆滞了许久,委屈道:“嘤嘤嘤,人家也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啦。人家写作从小就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绞尽脑汁写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啦。你叫绵绵来写,他能有我写得这么真情实感吗?”
穿着中衣的绵绵忽然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云朵姐姐你叫我啊?”
云朵的哭容渐渐消失:“你怎么听见的,大晚上还不睡觉。”
绵绵说:“我在等二哥一起困觉。二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我在给你云朵姐姐讲作文。”云湛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说,“走吧,去睡觉。”
云湛走了几步,转过头来问道:“云朵,你这封信还要不要?”
云朵目光呆滞地说:“不……不要了吧。”
“噢好,那我就带走了,刚好给绵绵做反面例子,改天给他讲讲。”
云朵看着云湛带着绵绵的背影远去,她热泪盈眶,边摇头边鼓掌,这是什么为弟弟着想的绝世好哥哥啊。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晚月色很好。
云湛将窗合上时,听见绵绵在念信。
坐在床沿上洗脚的绵绵,手里抓着那张皱巴巴的信纸,一字一句地读:“……我想,你一定是晚霞渐淡后出现的星子吧。暗夜还未全然降临,云与云交际之处闪现的光芒,是那样的珍贵和美好。我不敢将那些关乎情衷的东西说出口,它如清晨的晶莹露珠般易碎,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你的身旁。尽管如此,我始终相信,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化作比翼鸟,飞到那片梦幻之境,去到另一个世界。到那时,我们就是彼此的唯一,再也无法分离了……你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