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的耳尖都泛了红。他回怼道:“神君也将我认成了……聆洇。”
“聆洇不似你,他的皮相妖孽得很。”
“我知道。”
“哦?”连谧神君带了些调笑的意味,“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那只出现在耶罗城的兔子。你入过我的幻境。”
“我当时在城外寻找学生,是误入的。那是你的幻境,我看不清你们的面容。但我在离开耶罗城的前一晚梦见过他,在梦里看到过他的容貌。”
“你去耶罗城做什么?”
云采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轻颤着眼睫:“看看我二哥拼死守护的城池。”
连谧神君心有不忍,顿了一顿,问道:“那聆洇在梦中与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终于来了,然后说……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云采蹙着眉回忆道。
“你是云采,不是旁的任何人。”连谧神君认真道。
云采以为神君是因为自己提到聆洇,还胡言乱语,所以生气了,于是点了点头。
“你没必要成为任何人。”
“嗯。”
……
天宫长年冷清,千百万年来都是一个模子。云采在天界百来年,终是从难以适应,到习以为常。
天界没有过年的习俗,连谧神君也没有在银宣宫过年的习惯。
一年一年都是这么过。
这一年云采想从家中回去过年,主要是想回小秋山采些抑制发情期的药草——他年年都需要从天界回去采药。
虽然这种药草并不能完全抑制,只能缓解一些,但对于兔子一族而言,暂时也没有别的法子。
云采辞行时,连谧神君说想要看看前世生活的地方,于是抱上了小白猫,与他一同前去。
云采带着他回小秋山,一路凌来得不是最好的时候,这个季节小秋山都被白雪覆盖,尽是白茫茫一片。
回到家中,哥姊也不认得连谧神君,听说是云采的顶头上司,只是拿出了家中瓜果热情款待。
小十六对云采说:“绵绵,你现在在小秋山已经出名了,成了仙兔可不了得。咱族长总夸你有出息,在别的兔崽成年礼上,老讲你的事迹。”
小十一最为殷勤,给连谧神君泡了杯茶道:“多亏神君提携,绵绵才有今日。日后也望神君多多照顾。”
“与我无关。”连谧喝了口热茶道,“是云采自己争气。”
“是是是。绵绵还年轻,麻烦神君多多费心了。”
绵绵没见到九哥,家里说他出门采买去了。
到晚上九哥云夜才回来。连谧神君没怎么与他说过话,只是觉得他跟云采说话时,看云采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
云家兔子将连谧神君当贵客,特意腾出了云采以前的房间让他住下,让云采过去跟九哥凑合睡几晚。
连谧神君觉得不太行,这样不得体,于是借口这几日心神不定需要云采陪侍,将他拉去了自己住的屋。
他们俩平躺在一张床上,枕头中间还睡着一只咪咪。咪咪一跳上床就趴他们俩之间了。
连谧与云采有话要说,但是一跟云采说话,咪咪就在中间喵喵叫,嫌他吵。连谧神君摸着猫,哄小孩那样说他不说话了。
云采轻声说:“神君您这是养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