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孤王也知昨日那女人是你特地遣人找来的。』东皇在御座上坐得更直了一些,若无其事的回视他。
两人彼此仇恨的互瞪了一会儿,翻完了奏折,临昼忽然转头看着张太傅,「这奏折可是昨日递上来的?」
「不错,臣昨日午间交由内务府审核,免除税收之事,还请吾皇定夺。」张太傅垂首回答。
临昼手中的奏折极多,可不知为何,他不去注意别的,只是翻来覆去的询问着张太傅的这一卷。
白辰安见状,不禁生生的出一身冷汗,担心的思索起来,「该不会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吧?」
「你倒是说说看?这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处置?」下了朝之后,东皇笑望着半跪于地的白辰安。
临昼生就一双桃花眼,往常不笑之时,犹然带了三分的勾魂摄魄,此刻黑眸中笑意盈盈,自是波光潋滟,那股子风流劲儿真是挡都挡不住。
只可惜白辰安看了这风流俊美的笑容,却只有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丝毫没有被吸引得神魂颠倒的意思。
要知道,此人身为东岛之主,背负着一岛民众的生计,却数年来沉迷于美色,悠闲度日,还搏了个明君的称号,靠的可全是他这个冤大头。
打理朝政的是他,开恩科选人才的是他,筛选奏折的是他,起草圣旨修改律法的是他,替他选美人的还是他……
所有属于东岛掌权者的义务都是他白辰安在履行,但权利,唯有权利,是这个无耻的男人在享受。
欺君之罪算什么?
劳心劳力了那么久,还时常惨遭刁难,要不是族规严峻,老父叮咛,他连弑君的心都有。
忍耐着施法扁人的冲动,白辰安垂着头,看起来恭敬无比,「臣不知欺君一说从何而来?」
「此份奏折乃是张太傅昨日递上来的,可那落款上的印迹,隔了一日却依旧鲜红如新,不是件奇怪的事吗?」临昼笑得万分的不怀好意。
「确然奇怪,连这墨迹看来都是新鲜的。」谅那老头也不敢说出丢了官印的事,他索性豁出去道,「吾皇不如叫张太傅来辨认一下,兴许是奏折被人掉了包。」
「这倒不用,张太傅老迈,那个记性就别提了,向来是时辰一过,他自个儿都不太能记得内文细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