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麒看了一眼江成路。后者也是一脸的疑惑。
而郑楚臣已经将他们两个暂时遗忘了,只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苏紫:“阿紫,你现在住在哪里?怎么穿得这么破烂?缺钱为什么不来问我……”
“谢谢郑哥的关心。”
紫衣青年打断了男人的追问,表情平淡无波:“锦衣玉食不过只是一种表象,也总有腻味的时候。我现在衣食无忧、平静度日,实在是不能更好了。还请郑哥不必为我担心。”
说到这里,他又冲着白秀麒笑笑:“时间不早了,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再见。”
说完这句话他挥了挥手,就朝着紧急出口的方向走去。
江成路问郑楚臣:“不追过去吗?”
“不了。”郑楚臣摇头:“他要是想走,谁都留不住的。”
白秀麒问得更加直白:“你喜欢他?”
“呵……”郑楚臣苦笑了一声,“当初,一位老友将他托付给我,那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了。”
见他答非所问,就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肯定十分复杂。白秀麒无意于窥探别人的,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倒是江成路说起了自己与郑楚臣的相识经过——原来他们是在多年之前的一起吊诡案件里相遇,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
美术馆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郑楚臣提议道:“下午出去找个地方叙叙旧吧,我请客。”
江成路当然点头称是,白秀麒却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露出抱歉的表情:“正好隔壁有个壁画巡展,我等了很久才过来的。下午你们好好聊聊吧,等看完了再来找你们。”
江成路没有多想,点头就说好;郑楚臣拍了拍江成路的肩膀,冲着白秀麒微笑:“那今天下午,我就先借走这个家伙。”
走出了画展所在的美术馆,向西走100米是本市的博物馆。三层楼高的巨大玻璃墙上,垂挂着巨大的展览海报。
“泰陵地宫精品壁画展”
没错,就是这个展览。
白秀麒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泰陵是距今两千余年之前,章朝的中兴之主姜晗的陵墓。该墓曾经在抗日战争时期被侵略者盗掘,墓室基本被洗劫一空,宝物下落不明;只有墓穴中的精美壁留存下来,如今被严密地保存着,谢绝一切观摹。
然而一年多之前,泰陵的宝物忽然又有了消息——有人在一处“二战期间废弃的船厂仓库”里发现了数十个硕大的木箱,打开之后竟是一大批日军劫掠的文物。其中就有泰陵的重宝。
当然,以上这些只不过是媒体对外发布的信息而已。事实的真相则是,所有这些宝物,都是在琉璃岛的鬼船上发现的。
无论如何,重宝的回归,引发了大众对于泰陵的热情。全国壁画巡展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应运而生的,虽说脆弱的壁画本身属于不可移动文物,不过由泰陵研究院的壁画高手们精心复制出的壁画,依旧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
作为画家的白秀麒,从来都只能在平面上欣赏这些艺术作品。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愿意放过。
临时展厅设在博物馆的地下一层,或许是因为没有特意宣传,所以显得门可罗雀,就连查票人都打起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