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的视线被其他人吸引去,本来因为郭路突然搭话而惊慌失措的女孩又安静下来。
在器材室里总共躲着六个学生,加上邝同悲一个老师,七个人挤在这么一间小屋子里显得拥挤不堪。邝同悲搬了几把椅子给三人坐,宁鸮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推托了邝同悲的好意,干脆出门去检查学校周边的安全情况了。剩下霍一舟和郭路坐了下来,邝同悲便对着两人苦笑着说起了缘由:“放着那么多间空教室不去,非得挤在这里,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在随后的交谈中,霍一舟得知在进入游戏时,恰逢平城一中晚自习,所有正在教室里自习的学生被迫进入了昏睡。作为当晚管理老师的邝同悲也在同一时间沉沉睡去。
“我醒得早,手边正好放着手机,所以马上就读到了指南的内容,”邝同悲苦笑地看着器材室里排排坐着的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都是被我叫醒的……那天早上起来我叫醒了两百多个孩子。”但他更多看到的却是望不到头的黑沙。
平城一中是大学校,高一至高三每个年级段有20个班级,每个班级的学生人数不少于50个,再加上各年级的科任老师,整个学校的人数少说也有3000人。然而邝同悲却说他在游戏开始后只叫醒了两百多个学生,存活比例小得惊人。
邝同悲叹了口气:“剩下的孩子们和我的同事们,我多希望他们都是醒来之后跑了……不用给我捎信也成,只要让我知道他们都或者就好。”
但却是没有回应的。幸存下来的学生中有一部分因为害怕很快就跑回家去,剩下还有一百多个孩子都是外市学生,平日寄宿在学校里,回一趟家很不方便。在交通全线瘫痪的情况下,他们想要回家避难几乎成了奢望。
于是,邝同悲把他们组织起来集中到了大礼堂里安顿下来,靠食堂囤积的菜和校内小超市的水和零食度过了第一天。
“结果第一天晚上,又有五十多个人被清除了……”坐在邝同悲身旁的女生听着老师将进入游戏后的种种娓娓道来,跟着难过地补充道,“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消失的。”
回不了家,联系不上父母,食物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几天,同伴还会当着自己的面被清除……世界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安稳世界了,而是危机四伏,充满了獠牙利爪。当晚就有几个学生因为害怕偷偷逃出了学校。
第二天,游戏启动更新程序,要求的骰子数量增多,当即又有一半的学生被清除出局。
至此,偌大一个平城一中,3000余人只剩不到60人了。
恐慌开始在这个年轻的群体中蔓延开来,尽管有邝同悲这个师长竭力维持着秩序和稳定,很快又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不愿缩在学校里,宁可出去自己谋活路。于是,这些不愿留在学校里的小伙子们大多都出去了。
“男生都出去了?”霍一舟视线一扫,瞟到了坐在最外圈的那个名叫杨涛的男生。
杨涛看到霍一舟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耿直地说道:“因为蔡音音同学还留着,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她。”
“杨涛!不许早恋!”邝同悲黑着脸道。
杨涛振振有词:“邝老师,我这不叫早恋,就是单方面纯纯的喜欢罢了,蔡音音同学又没有答应我的追求。”